【瓶邪】空调与夜晚.01(3)

“小哥，”吴邪捧着碗龇牙咧嘴地叫住他。“你要睡了吗？”
张起灵回头看着他，等着下文。
吴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就是太冷了，能不能跟你挤一宿？”
没想到张起灵飞速答：“不能。”
“为啥啊？”
好歹也是过命的兄弟，斗里阴冷潮湿的也不知道在一块睡过多少回了，虽然那时胖子也在……难不成这闷油瓶房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比如小黄书之类？
吴邪想象了一下张起灵每天趁他和胖子睡着后，打着手电躲在被子里面无表情偷看小黄书的情景……不行太离谱了想象不出来。
“不能，”张起灵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又强调了一遍。
“你有起床气。”
吴邪顿时噎得说不出话。
最后在吴邪的再三保证和软磨硬泡下，张起灵才勉强同意他过来凑合一晚。
洗漱完，吴邪抱了自己的棉被过来，张起灵正靠在床头看书，于是把棉被盖在他的上面，搓着手乐颠颠地往里头钻，扯着里头那层把自己卷了个边。后背是凉丝丝软和和的面料，前面是张起灵焐热的铺盖，加上刚洗了热水澡，身上一下子暖和起来。

“要不怎么都喜欢在冬天处对象呢，身边躺着个热乎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吴邪美滋滋地喟叹。“还是兄弟暖和，女人的体温偏低，刚开始都焐不热。”
“你抱过？”
“啊？”吴邪没想到他会搭腔，抬头看着他的下巴颏愣愣地说，“蛇沼那回，和阿宁一起。”
张起灵翻了页书，声音大得很，吴邪以为他在等自己继续，又道：“她太瘦了，抱起来硌手。”
张起灵的目光从书移到他的脸上，眼神清清冷冷的。吴邪觉得好像什么地方漏风，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
张起灵没说话，合上书伸手越过他拉了床头灯，翻身睡下了。吴邪一头雾水，心说是你主动问的又不是我秀，什么态度。
旁边的人没了动静，吴邪虽不熬夜，但也不会睡得这么早，想着玩会儿手机助眠，奈何手在被子外头受冻像是被封印了似的，只好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这一动一拱，冷空气毫不客气地钻了进来，把他好不容易煨在后背的热气又给浸散了。吴邪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往张起灵那边靠了靠。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吴邪看到他的背起伏的频率有些快，猜他还醒着，便时不时跟他搭话，张起灵的确没睡，但也应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