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二三事（爱绫爱依年春季征文活动）(4)

那天，我将剑双手奉给师父，说：“谢谢师父教我习武，阿绫无以为报，只好送一些薄礼以表心意。”
师父却皱着眉，道：“我只教你了一点粗浅的东西，实在不能说当你的师父，叫我夫子便好。”
我有些失落，虽然表面应着“阿绫知道了”，但暗地里，我还是更喜欢叫他师父，因为，是师父保全了现在的我。
师父看到了我手里的剑，他第一眼看这柄剑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惊讶，又像是悲伤，我无法仔细、准确形容，总之就是复杂，他的嗓音也有些哽咽，他问我：“这柄剑……哪来的？”
我答：“从铁匠那里淘来的……怎么了？夫子，不满意么？”
他微微一怔，回了神后，轻声说了句“降魔剑竟流落至此了么……”才回我，道，“并无不满意，反倒是要多谢你，替我将这柄剑寻了回来。”他收下了这柄剑。
寻了回来？这柄剑……竟然曾是师父的？我本想问个究竟，只是见师父面色不佳，就住了口。
出师那天，师父将两支玉钗放我桌子上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得到玉钗，心里有些失落，但也很开心：我本以为，以师父的性子，应该会不留下什么才对，没想到师父还是留下了“出师礼”；况且，它们很好看，一支由红色珠子点缀，另一支则是蓝色，我很喜欢，但两支玉钗一并戴在头上看起来实在奇怪又傻气，便“今天红，明天蓝”这样轮流换着戴。

我爹爹是不知道我习武这件事的，我藏得挺好：他们辰时起，亥时息，我呢，便在他们睡后偷偷溜出去练两个时辰的武，完了再悄悄溜回来，没让人抓到，甚至似乎没惊扰到贴身侍女楚楚。
爹爹见我头上多了支不曾见过的精美玉钗，也曾质问过我：“这玉钗是哪个小子送的？你可别背着我和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私定终身！”
我红了脸，但说话却不支吾，我倒是挺佩服自己能够张口就来一句谎话：“爹你别瞎说！这是我从街市上淘来的……言家小姐同我一起逛的，她能替我作证呢！”
我知道，爹爹是绝对不会去言家，问他们家小姐——言和，是否同我去逛了街市，是否买了这两只玉钗，是否有什么“其他小子”与我接触过于密切……因为，她是我那兄长还未过门的嫂子，言姐的父亲虽说不是什么大官，但好在清正廉洁，不搜刮民脂民膏，爹爹和哥哥都不嫌弃，甚至很满意，而且言姐的修养好得让人不能不赞叹，就连京城皇族的公主跟她比起来，似乎都要逊色几分。
在这重关系下，爹爹必定不会冒然去见言姐——若是这么做，他人定然怀疑爹爹要将这门亲事给毁掉。
我这么小心谨慎地撒的谎，爹爹他信了。
唔……啊，说到言姐，那必然是要谈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