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 十炸】蓝色鸢尾『五十四』(2)

偌大的宅子重归寂静，可能是头痛使然，恍然间他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什么都没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失去过。
有医生常年帮忙调理，外婆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脑子大多数时候都是清醒的。十爷从火妈那里知道，外婆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都会早早去书房看书，吃过午饭则会小憩一会儿，醒来后做些简单的手艺活儿。
忽略掉生活必需品，老宅的客房里除了书还是书，对十爷来说等同于什么都没有。然而少年人总是闲不住的，十爷在床上躺了两天，几乎要闲出屁来，第三天他终于没忍住，抱着不能再差的心态，默默拄着拐杖慢吞吞下了楼。
许是壳临行前叮嘱过，有了火妈言语间帮衬着，老人没有想象中的排斥他，偶尔甚至还会揶揄的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就这样一来二去，十爷的拐杖很快就扔下了，人也没了最初的不自在，陪她围坐在壁炉前聊天，几乎成了他每天的必备项目。

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爆裂声响，十爷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老人细数一双儿女小时候的光荣事迹，一边帮着整理新找的两团毛线，火光隐隐映照在少年的侧脸，看起来一片柔和。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悄悄捡拾着时光遗落的碎片，拼凑出一幅家的图景来。
“阿壳不喜欢圆领的毛衣，总说穿起来看着像小孩子，一点都不成熟。”老妇人透过老花镜望着手中织了一半的毛衣，笑眯眯的道。
“可惜我啊，就喜欢看他充满朝气的样子，整天死气沉沉的，哪里像个孩子？辰十，你说是不是？”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十爷知道壳晚上就该来了，想象了一下他强忍着五彩缤纷的脸色，十爷笑了笑，眼底是几日里罕见的愉悦：“那是当然。”
“也就您织的毛衣，壳少爷从来不挑剔，每次都高高兴兴的穿着。”眼下气氛不错，火妈笑着接了句，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向壁炉边：“太太，这儿怎么有一包花籽，是您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