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 沙漠旅人(2)

“尚文博儿，我从未离开过。”
何九华说出这句话时，是抖的，他望着眼前丢了魂魄的人，亦如一地碎片。
“我们只是年少时走丢的沙漠旅人，忘了该如何相爱。”
灯光碎在眸子里，何九华在大漠里举着玫瑰等待他遗失的爱人，如今爱人找到了，只是玫瑰枯了。
毫无征兆熄了床头的灯，在黑暗快要袭来之时燃上一根蜡烛，吝啬的烛火曳在窗上，映出满目的鹅毛大雪。
噗淑的白冒着狠厉的凉压弯枯枝，迎着风旋入街灯下，和他们第一次决定相爱那晚，一模一样。
无常又疯狂。
何九华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兀自拉开床头柜，动作极轻地翻找。在烛火落了暗色快要燃尽之时，他如视珍宝似得捧出两张火车票。
“我们该再次相爱了。”
“途中流浪的爱人。”
尚九熙紧皱着眉，喉头干涩到吐不出半句完整的话，那曾是他用画笔画出来的两张车票，落俗的浪漫，以为没人会记得，他揩一把眼角的泪，哽咽道：“所以，哥是爱我的，对吗？”
漫天遍野的碎光收拢在眸底，血液倒灌进心室，满目凉白褪成惊心动魄的红，何九华亲吻上尚九熙眼角的泪，柔软地让人心碎：
“我一直都爱你。”
“在你亲手给我的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