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深海猎人】浮沉（一）(6)

慕拉由衷地感到不妙，恍惚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仓促地转脸看向博士，“博士！遮住幽灵鲨的眼睛，不要久盯这面彩绘！”
他觉得这幅画在一定程度侵蚀了信徒的意识。
光影高低相映，充分地将人物形状衬托了出来，过暗却不着边。藻绿色占据了大半篇幅，灰暗色系却一反常态张扬地证明自己的存在感。盘踞而断裂的玻璃痕，仿佛是毫无关联的断片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结果，似而断似而连的肢体，扭曲地传达那令人发狂的知识。
博士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根本看不懂这幅彩绘。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幽灵鲨，侧颜隐藏在阴影下，只能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些许轮廓。
血红色的双眸辉映着彩绘长窗的倒影，身体就像完成了终日的夙愿般疯狂地颤抖着，芊芊葱指交叉在前胸，嘴角的弧度病态般扬起。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彩色的华光落在幽灵鲨脸上，她毫无自觉地笑着，放荡的笑声回响在教堂里，也回响在博士脑中。

看着博士那幅呆滞的表情，慕拉便意识到已经迟了，他纵身跃下高坛，俯身冲到博士旁边将其拉开。
原是响彻行云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幽灵鲨再次用饱含笑意的眸子打量着俩人，只不过这次并不是礼貌性的观察，而是饱含敌意的视线。
这个教堂或许真的与幽灵鲨有直接关联，看来这次来对了。
博士松开慕拉拽住自己的手，低声说：“是不是把那长窗打碎就结束了？”
“那样我们会在一瞬间与全小镇为敌的，我调查过了，他们全是邪神的信徒，无一例外。”慕拉摇摇头，接着说，“而且长窗并不是灾厄的来源，它只是把幽灵鲨那精神失常的意识翻出来了罢了。”
“好吧。”博士挠挠后脑勺。“剩下的交给我好了，慕拉，你就到旁边去看着吧。”
“那么幽灵鲨，你是不是也该醒来了？”
博士神色自诺地走向幽灵鲨，他勾了勾嘴角，轻佻地说了句：“你为什么在笑，难道现在这样让你很开心吗，‘幽～灵～鲨～’，嗯……？回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