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暂定）·第二章·枪与花（02）(21)

剩余十四人，继续北上，然后窜进范围内的一小片树林。但对手显然具备通讯手段，八十余人分三个方向包围上来，将十二连三排逼到训练区域的边缘。
已经不能再退，寡不敌众，再加上缺少空间周旋，面对八十余众的车轮战，十二连三排紧坚持了二十分钟，便全被消灭。
“这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嘛。”训练结束后，回到基地，他们才知道，这一次训练，他们的对手，是整整五个排，其中的一个混编排，却是由一到八连近期训练中最优秀的人员组成。
众人愤愤不平，孔凡甚至跟着郭少起叫嚣，下次要一打十个排。
“就这？”排长摆出不屑的表情，从盘里夹起一株生菜。
“这不公平。”孔凡重复着。
“这就被气个半死不活了？”排长说，“当年，我在叙利亚维和的时候，情况比这严峻得多。弹尽粮绝不提，三四个人面对的是包围上来的上百恐怖分子。”
“排长，那是啥时候的事啊？”见排长难得地讲述往事，这三十人湊得更紧。
排长把碗里的饭吃光，又盛了一碗，“三年前。”

接着，他的瞳孔边上闪着光，将当年维和的事迹徐徐道来。从登陆集合，到掩护平民撤离，再到被汽车炸弹袭击、部署防御、组织反击。
“那时候刚结束，我快吓傻了，旁边的战友，有的被削了层脸皮，有的手背烧到血肉模糊。比我们更惨的，是平民。”不知何时，排长已经不再往嘴里塞东西，碗里还留有小半碗米饭。
“缺胳膊的，少腿的，还有整个左口腔被打烂，上下只连着几块焦肉。红的，黄的，黑的，战壕里四处都是撒着血浆，表皮与焦肉，还有外露的惨白骨头。”一边说着，排长咳嗽几声，“战争没有说什么公不公平，最受苦的，只有平民。”
众人沉默不语，良久，蹲坐在背后的郭少起声音颤抖：“为什么要杀平民？他们没有武器，也没有武器啊。”
闻言，排长敲了敲郭少起的衣服：“因为我们不杀平民。所以，有很多平民，被捉起来，缠上汽油炸弹，就被逼着往我们这边跑。然后轰隆一响，防线就被瓦解了。”
“能......能救吗？”
回答他的，只有排长那带着沙哑的腔调，“我们很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