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深夜食堂 塔露拉与苹果(3)

“第一次，所有神经细胞的内外电势差消失，心脏停止跳动，人的肉体死亡。”
“第二次，一个人的葬礼结束，人的社会属性剥离。”
“第三次，被世上最后一个记得这个人的人忘记，人的灵魂消逝。”
“我可以将黑蛇抹灭，让它从此不再存在。但是，她也会忘记她最忘不了的那个人。”
“就是……我吗？”
“她，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了。”
“当她忘记你后，你会彻彻底底地离开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她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个抉择不易。”
她又偏头看向那沉睡着的塔露拉。
“孩子，你大可不必着急。她每次在睡梦中想起你的时候，你就可以来到这里，到那时，再做出决定也不迟。”
“请这样做吧。”她抚摸着德拉克的银发，轻声回答。
“虽然这不是我的义务，但是，可否问一问，为什么？”
“这样，她就能更好地走下去了啊。”
“没了黑蛇，她就能更好地走下去了啊……”
“忘记了我，她就能更好地走下去了啊……”
“我多想再看看她啊，就这样看着她，好也罢，坏也罢，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就好了……”
“可是我不能自私的这样让她永远沉寂在我那里啊。”
“我……不愿意让她忘记我……”

“我……愿意为她而被忘记……”
深夜了，食堂中没有其他的声响，唯余泪水滴落台面的“滴答”声。
“对不起，小塔。这或许是我自私的想法吧。”
“但是我知道，这样是值得的。”
“就请在睡梦中，这样忘记我吧……”
她的身体从下向上，开始慢慢散发出白色的光，化作白色的光点飘向月光的方向。
“小塔，我走了。”
“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
她最后一次替趴在桌面上睡着了的人拉了一下毯子。
和来时一样，她笑着，飘向了夜空。
“老板，我和你说，塔姐姐的法术可厉害了！”正抱着一个大大的苹果啃的刻俄柏兴奋地说。
塔露拉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已经通过审核，正式开始接受训练。
“塔露拉？怎么了？看她吃东西都能看出神了？”霜星说。
“啊……没什么……只是好像想起来什么东西……”
“像是一个名字……”
老板听到了她所说的。
“塔露拉。”
“嗯？老板，有什么事吗？”
“阿丽娜……这个名字，有没有听过？”老板还稍微有些期待的样子。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