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深夜食堂 塔露拉与苹果(2)

罗德岛和北高卢王国的首都香榭城对接补货后，老板的盆里又摆上了水果。
某一个晚上，塔露拉无意间注意到了那盆水果。她呆呆地看着那摆成堆的水果上最上面的那个赤红的苹果很长时间，然后伸手去拿起了那颗光洁的果实，捧在手里抚摸了许久，嘴里还喃喃地说着：
“阿丽娜……我的阿丽娜……”
塔露拉那天喝了三杯烈酒，正趴在吧台上，说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醉话。
罗德岛没有多少她从以前开始就熟识的人，然而即使是那些她以前熟悉的，也不愿再与她相见。她只一人停留在这里，在深夜中，无一人来带她回到寝室。
老板并不介意，给她披上了毯子后，就又回到水池旁洗涮一晚留下的碗筷。四点的钟声敲响，老板基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坐在吧台后的椅子上，点燃肉桂烟，坐着看书。
轻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老板抬起头来向着脚步声的方向看去。
白色头发的埃拉菲亚正向着吧台走来，她角上挂着的挂件叮当当着，发出柔和的声响。
“晚上好，想吃点什么？”
她淡淡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是来坐坐吗？”
她又摇了摇头：
“我来陪陪她。”
尽管已经是春天了，寒风却还依旧在呜呜地呼啸着。
白发的女孩托起伏案而眠者的发丝，微笑着的眼中流露出些心疼。

“她的头发都结绺了，没人替她梳呢。”
“当时走得太急……没来得及和叶莲娜她说这些。”
她看到了塔露拉手中的被抚摸得光亮的苹果。
“还是没忘记我啊……”
“她这些年，又经历了些什么呢？真想听她和我说啊。”
“身上又多了哪些伤呢？”
“又见到了其他的人吗？”
“还和当年一样吗？”
老板默默地抽烟，看着这个女孩。
“真是辛苦她了。”
“她是个好孩子，只是被有些东西迷了心智。”老板慢慢地放出一口烟气来。
“我知道，所以，我想去救救她，救回那个当初的她。”
“可是……”她苦笑一下，“我居然没能陪着她走到最后呢。”
“生死无常，孩子。”
“如果我还能再跟着她走一段，陪着她再走一段，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我现在还在她身边，她又会否如现在这般落魄……”
“黑蛇还是包络着她的心，我知道……她那颗和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赤红的心，就这样被它囚禁着。”
老板吸完了最后一口烟。
“孩子，你还有一次机会。”
“机会？”
“你愿意，做一个交易吗？”
“请说吧，渡者先生。”
“你读过很多书吧，孩子。三次死亡，你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