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cp】未济(2)

风头过去，事情也确实发生了，便到了清算的时候。
我很清楚，眼前的人能杀了第一刺客，哪怕有取巧，但身手也绝非等闲。
“想说什么就说吧。”对方还是犹豫，我打破沉寂。
“世人皆说若水阁阁主卜算可窥天机，未有差错。那你可算得出他现在的生死？”
问这个问题啊。我垂眸片刻，打趣：“后悔了？我记得你只是逢场作戏。”
“我当然明白，刺客向来无情，谁动了便万劫不复——所以他输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动情可以，错付才令人叹惋。”我摇开折扇，“他输了，恐怕你也没有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想得到对方的真心，自己也得多少袒露些许真实。
“不然这大半夜的，造访这里为了什么？”我收了折扇，手背在身后。
“请阁主为柒开一卦验生死。”
“你心里已经有了期许的答案，为何要来问我？”一事不多问，我已在首领面前卜问过此事，不可能再为她再起一卦。
传闻中柒已经殒命，如果不是因为不信，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祈求这一丝他还活着的希望？
“……”她的喘气声隐约带着怒气，手里已经握上腰侧的短刀。

问不到就要挟持，这点习惯真的不好。我暗中摸向扇柄的机关，苦笑：“你们这些刺客啊，平时一个个面无表情也没感情的，一动情怎么一个个都青涩得跟个什么似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其实我也明白，很多以刺杀吃饭的职业刺客幼年父母双亡，做人没学多少武学倒是技能点都点上了，人情世故什么都不知道，遇到道德难关要么开始怀疑最后醒悟要么置之不理固执己见。
以前看过不少卷宗档案，我真的很想吐槽：你们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非要打个你死我活，然后就是“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接着快乐雷区蹦迪继续作死。
可能这就是武者的极度自尊吧。
“我也只能送你两个字：未济。”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卦名，“至于怎么理解，你自己……”
“谢谢阁主。”她早已不见。
一个个的都没有礼貌。我心里吐槽了一句，想到了之前首领召见我的加急令。
火水未济。
“这第一刺客的位置，暂且空着吧。”首领玩味地舔唇，“之后就麻烦若水阁调查柒的下落了。”
“可未济虽然是说没有结束，但是作为最后一卦，同时也意味着新的开始，恐怕即使柒活着，也不会是以前的……”我还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毕竟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重新开始的第一刺客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