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眼(2)

花少北的笑颜也是。
然后梦醒，身边空无一人，某幻伸手摸摸身旁，苦笑。
“北子哥，不在啊。”
花少北不知道在这里徘徊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离不开这里。
隐隐约约记得那日突如其来的腹痛让他神志不清，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困住自己的屋子里住着一人一猫，那人叫某幻，猫叫花生米。
花少北蹲在一边看着某幻整理自己的东西，伸手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触摸不到。
“诶！崽种那个不能扔！”花少北看见某幻要丢掉一个抱枕，喊了一声。
他听不见。
花少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抱枕不能扔，甚至不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个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的人是什么关系。
变成了到处飘的灵魂以后，所谓叫情绪的东西好像也被抹去了。花少北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会哭会笑，会伤心。
某幻没有丢掉抱枕，站在原地，红了眼眶。
“啊？哭了？”花少北飘到一旁歪着头。“嗷，没哭啊。”
伸手想给某幻揉揉脑袋安慰他，就算知道那是徒劳。

记忆里窗外树上是开着花的，现在叶子在泛黄。
某幻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带着花生米出来散步，走在从前和花少北一起走过的路上，也不会觉得像刚失去他时那般撕心裂肺的难过了，只是心里有一处空空的，回想那些日子的时候，会有些羡慕有花少北陪在一旁的自己。
“某幻。”
有人叫他。某幻回头，发现是老番茄。
“你怎么在这儿？”某幻许久没有笑过了，嘴角向上弯起的时候还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就习惯了。
“散步，你遛猫？”
“是啊，遛猫。”某幻走过去坐在老番茄旁边，花生米惬意的眯起眼睛。“北子哥也就留了个花生米陪我，转眼就五年了。”
老番茄看着脸上毫无波澜的某幻，心里不是滋味。“花少北都走了这么久了。”
“是啊，这么久了。”某幻低下头，笑了笑。“我都快记不住他了。”
两个人并排坐着，不说话。曾经是草坪的地方被挖掘机挖的面目全非，听说是要建什么儿童公园。
老番茄看着某幻，回头，后面站着昏昏欲睡的花少北。半透明的，飘在半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