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洋娃娃(9)

晚安……
突然间有一滴水滴到了我的脖子上。医生……别这样啊。
我用力的将连怼进他怀里，拼命蹭着，感觉皮都要被蹭掉了。
可医生阻止了我这样类似自残的行为，他突然捧着我的脸，吻住。
好吧，趁我……嗯，也好。
今天我也用指甲试了试自己的手臂——可不管我怎样用力，都只像是挠痒痒。
唉……无药可救。一寸一寸，没入无法挣脱的深渊，与这个世界慢慢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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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日〕 〈灰羽日记〉
你知道，那种怪异的触感吗？就是那种，你能摸到这个世界，却听不见，看不到，连疼都感觉不到的感受。
真是……令我厌恶到极致！
我突然变得很烦躁，我知道我自己在疯狂捶打着墙壁，但是，不疼。
我只知道有东西碰到我，但是，真的不疼。
在黑道上混的时候，我有时候也希望自己感受不到疼痛，因为这样就算受伤也能往前冲了——我现在“如愿”了。可，往前冲什么的，却变为了往下坠。

愚蠢而可笑。
我能勉强感觉到，有人把我拉开了。是医生吗？他……怎么又这样……
真是的，与其让我这样无痛无感地活着，还不如让我死掉啊！他不懂吗！？
我指挥着大脑朝他吼叫，我把我要说的话一股脑地骂出来。什么语言，什么语序，说得脏不脏，全都不管。
当时，我的脑子乱作一团，我甚至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什么。
我知道这样会让他伤心，可我看不见，听不到。
算了，无所谓，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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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2日〕 〈永乐日记〉
今天是我的生日。于是，在我生日这天，我收到了一件礼物。一件精致、美丽，却让人心碎的礼物。
那是一个世界上最美的洋娃娃，名字叫……灰羽。
是啊，今天他的病全面发作了。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今天早上他特别安静。斜躺在沙发上，眼睛半睁着，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