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柠】未看完的雪(13)

已近年末，西雅图落了雪，安莉洁端了杯咖啡坐在窗边，窗外的雪在路上覆了厚厚的一层。
咖啡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了她的手上，是温暖的。有雪落在窗户上，她像是想起什么般，轻声问他：“我们，是不是没有一起看过雪？”
“看过的。”神近耀出声纠正她，是不经意的语气，“那年你跟我去我家，蜀地落了雪，后来是你上大学的的第一年我去看你，我们都是一起看过的。”
她沉默地听着，宛若隔世。
有些感情再次涌上心头，安莉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压下去。
“耀。”手中杯子里的热气升起模糊了眼眶，“其实，这些年我也还是会怀念，上学路上的芙蓉花，路尽头的小酒馆，中药味弥漫的医馆……还有老旧蜀地。”

她的这番话却忽然让他沉默了，良久，她听到他说：“阿柠，你要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你就回来，我会一直在的。”
心里最柔软的某处被触及，关掉电话后，安莉洁终于忍不住在西雅图的雪夜里痛哭。
记忆里的那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容清瘦，他撑着伞，将小心揣在怀里的柠檬水递给她，腾出一只手握住她：“阿柠。回家了。”
她一直清晰地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往，她也一直没有放弃过，但偏偏，他们白白蹉跎了这些年，走到了这一步。
九
安莉洁到底没去参加神近耀的婚礼，那封请帖最后在漂洋过海时遗失了，没能寄到她手上。
她没再联系他，有时父亲给父亲打电话，偶尔会听父亲提到关于他的一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