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上）(16)

“居然能这么圆满……”标枪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想到哪里不对，头往后仰，说：“这是悲剧？”
被她这么一说，天后也迷惑了，她侧过身子拿起茶几上的电影手册，“嗳，是这么印的，大概印错了。”自己当时怎么没意识到？是因为脑子里想着指挥官的事，和这电影重叠了，所以总觉得是悲哀的？她心想。
“什么嘛，”她往后缩缩身子，把脑袋往天后怀里再凑进去点，“早知道这么好，我就去看了，顺便拉指挥官一起。”她发现天后的表情有点不自在，于是抬手去卷她垂在自己脸颊上的一绺头发，说：“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嗯？没有什么呀。”天后回过神，笑笑。
“哼，你这样子一定在想事情。”
“没有啦。”
“对了，我出来的时候遇着指挥官来着。”
“啊啊，我还邀他跟我一起看电影。”她忽然想，要是当时标枪也在的话，他兴许不会说那些话的。
“他去了？”
“去了呀。”
“嘿~你们两个人大半夜一起看爱情电影呀？”
“是、是呀。”
“哦，我知道了，你刚才在想指挥官——怎么样？在电影院里牵手了吗？”

“没有啊、没有。”
“就有，就有！”标枪使坏似的，伸手去掐她的脸蛋。她那张脸红红的，仿佛是被掐红了。
“你又在欺负我了。”
“嘻嘻。”她收回手，说：“啊呀，说真的，我觉得指挥官对你倒挺有好感的，要是换个人邀他看电影的话，他大概是不会去的——他这人挺独来独往的。”
“说的你很了解他似的。”她听见标枪这么笃定的语气，觉得有点好笑。
“这点程度还是了解的啦！”
“那你还知道他什么?.”她一下子好奇起来。
“总的来说是好的就是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说他大的地方是好的，但小毛病很多，还是说他各个地方都很一般，说不上有多好但也不坏？她心想。
“嗳，那到底是怎样嘛？”她有点焦急，心里像有东西在爬一样。
“人是很正直的啦，工作也上心，别的事情也会做——修电线啊、装插座啊、安窗帘什么的。虽然对人冷淡了点，但架子是没有的，有时候还去食堂的厨房做点心给我们。就是似乎太省了些，简直扣扣索索的，像老妈子。”
其实她这些话完全是在夸他，就连那最后一句，也算不得坏话，差不多是因为自己把他说得太好，所以故意加上点不怎么糟糕的缺点，好增加可信度。但不知怎的天后觉得特别刺耳，几乎有点跟她生气——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自己要去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