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纸星》(13)

“为什么不自由？”肖战问他。
“你呢？为什么觉得迷茫？”明明成绩那么好。
肖战想了想，说，喜欢的很多，可试错时间太少，怕做错选择。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表示理解：“我是因为喜欢的不多，别人还要干涉。”
“是跳舞吗？”肖战问他。
好像是窥见了王一博的秘密，肖战直觉觉得自己能猜中。
那天晚自习肖战请了假，跟父母一起去赴家宴，给久居国外归来的小叔一家接风。小叔家的弟弟对新环境格外好奇，大人还在叙旧，肖战也觉得无聊，于是领了弟弟到楼下商场玩儿，弟弟叼着棒棒糖挑乐高的空当，肖战在乐高店看到了王一博。
头发在脑后扎起一个半丸子头，有几缕粘在了额头上，他一边专注的端详架子上的乐高，一边心不在焉地转着手上拿的黑色棒球帽，肖战看到他背的大包上印有“Aurora舞蹈工作室”的字样。
少年人身量初成，脊骨从白色T恤下支出来一点，显得整件衣服都空荡许多，像挂在他的身上一样。
就隔着不远，肖战看见他挑了架子上一个赛车系列的玩具走掉了。
“哥哥，这个！”弟弟扯他的校服让他低头去看自己挑好的玩具，连同他的思绪一起扯了回来。

“是......你怎么知道？”
“我遇到过你，你应该没有看到我。”肖战是真的很爱笑，说话间笑意就流露出来，“我是不是发现了你的秘密？”
这算什么秘密？
话在舌尖逡巡一遭又被王一博咽了回去，他跟着肖战的笑容笑起来。
王一博告诉他自己跳舞已经跳了十年，他想考上最好的舞蹈学院，接着跳下去。但是实验班不是他该待的地方，他的梦想与实验班同学们的梦想格格不入，他总觉得自己在那里是枉占了一个位置。
肖战就问他，所以你交白卷考倒一也要逃跑吗？
王一博说不是，交白卷的原因是考试那天发烧，迟到了。半晌又补了一句，巧了。肖战不知道巧什么，王一博却不说了。
真的等了很久，都以为天要亮了，流星雨才来。
王一博晃醒靠在他肩膀睡着的人，轻声喊他：“肖战，醒醒。”
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拍照，肖战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是双手合十许愿，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提醒他：“许愿啊王一博！”
王一博又照做了。他也双手合十付了个愿。
肖战是听不到的，王一博不是对着流星而是看着他虔诚许愿的侧脸，在心里很小声地说，我真正的秘密，叫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