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酒 第九话（下）(4)

杨修贤收好手帕，拍了拍手上的灰：“啧，191的大高个，挺沉。”
“我本来以为你的地窖里都是木桶装的红酒。”杨修贤气喘吁吁地把人拖到了地窖，大失所望。
“我这又不是中世纪城堡，你做什么美梦？红酒有的是，在酒柜里。”
“昨晚明明说好我来查的……真不给面子啊。”
“别闹。”
杨修贤只能叹气，把谢岚山铐在地窖正中的柱子上，去接了一盆水：“这和我以前审犯人太不一样了。”说着毫不客气地一滴不落地将水泼向谢岚山，他猛地惊醒，见是杨修贤，瞪大了眼。
“谢医生，才第二次见，我也不愿看到的是这样的局面。”
“你怎么……”
“想不到吧，我和你老大同居了。”他狡黠一笑，然而一笑即收，变得咄咄逼人，“你现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配枪里的子弹，会被用来射杀井然吗？”
“这个子弹很常见吧？！你怎么证明是我的？”
“没错，帕拉贝鲁姆9mm手枪弹可以供给上百种枪支。不过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这个。”杨修贤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子弹，底部是一道道纵向沟壑，中间的断层形成了一个十字花的标志。他又打开刚从谢岚山身上下下来的手枪弹匣——完全一致。

十字花向来是医院的标志。
“你不信？看看我的。”
杨修贤的子弹底部是一个由九条逆时针排列的螺旋纹构成的图案。
“虽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含义，但我想用来指证你已经足够了。谢医生，我初来乍到，不想对前辈用刑，有失礼数，所以还请老实交代。”
“岚山，我以为我对你足够好。”井然缓缓开了口，抬眼看着慌乱无措的人，眉间说不清的煞气凝成一团，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尾音却平添了三分冷意，在这阴森的地窖里，活像壁画上的路西法，令人胆寒。“你说说，他们究竟给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背叛我，还妄图置我于死地？”
梁上的老鼠被这一低喝吓得掉下来，只来得及发出“吱儿”的一声短促的惨叫就摔了个筋骨断裂，听得人心里发毛。
谢岚山已经浑身冷汗，但还是坚持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对不起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么痛快？我当时也一心求死，你看他同意了吗？”杨修贤听了好笑，便不着四六地回了一句，被井然瞪了一眼，“昨晚五叔跟我聊天，说一年前井然带你们几个心腹出去玩，就因为你恐高，特地把定好的机票又退了，改成轮船，真是真心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