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曹】Crossroads(2)

由此可见知识是很重要的，素质教育使人受益匪浅，能够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
说回主题，小曹看到自己一团糟的桌面之后没有发火，他想向小女孩借抹布，但是她还在抽泣。这时候小曹有一点生气，提高了一点音量，“幼儿园毕业了吗？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其实这是小曹的心声，他本来想说“没关系不要哭了，借用一下你的抹布”，但是不小心搞反了）不巧他的班主任正站在门口，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老师走过来，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曹孟德小朋友，不可以欺负同学。”小曹这时已经火冒三丈了，刚要开口解释却看到老师把小女孩叫走询问情况。抹布跑了，小曹的桌上已全是牛奶，液体已经随重力滴到凳子上。小曹恶向胆边生，把小女孩桌肚里所有抽纸一股脑儿拿出来清理案发现场。
小曹把这一切归咎于发小，理由也十分充分。加之袁绍比他高上一截的肩膀晃得他心烦，他得出结论：“今天是糟糕透顶的一天，因为袁绍。”他想马上把这句话写进日记本，于是加快了脚步。
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拉住，小曹反手一个肘击都是被袭击者躲开，自己也摔进那人怀里。身后的人示意他向前看，明晃晃的一根电线杆。鉴于之前的种种不快，小曹没有道谢（尽管通常他也不会道谢），只是瞪了他一眼。袁绍并不在意，微笑着说要请他吃点心。小曹说自己很忙，但是袁绍用十分有说服力的声音说甜食能让人的心情变好。彼时小曹对分辨袁绍说话的可信度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两人在街角店铺坐下，袁绍点了马卡龙和玫瑰花茶。小曹尝了一块，甜得他差点直接呸掉。但此时袁绍已经开始吃——不，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鉴赏。小曹一直觉得这人混淆了慢条斯理和优雅的定义，他看着袁绍咀嚼吞咽，嘴里马卡龙都失去甜味。

一刻钟之后两人动身继续走，小曹沉默了几分钟，偶尔抬头看看明艳阳光。他和袁绍在一个十字路口分手，小曹看向逆着光挥手的人，身影几乎隔绝自己和阳光，浸在阴翳里思考怎样才能快速长高。
【あたしが恋した，
这黑白单色的街景，
色の無い街並み，
也曾让我心生爱恋。】
彼时小曹还不会写“分道扬镳”，下午三四点钟的路状很好，他还未体会过身处洪流中央时的眩目喧嚷。他看着发小一步迈进高大建筑的阴影，显耀的外壳比起温暖港湾更像逼仄囚笼，不明白为何他走进去时脸上还挂着微笑，金色瞳孔里仍有未熄灭的光。他一向敏锐，感觉袁绍眼神里颇有深意却捉摸不透，整日的郁结被微妙凝视冲散，全心全意去探求发小眼里闪烁星屑。可惜袁绍很快恢复原状眯眼微笑，指着十字路口做了个口型，让他赶紧回家。他点点头，从恍惚中请醒，金色的谜题在他心里黯淡下去，又重新想起这个年纪该考虑的午餐、牛奶与日记。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