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一二七）(3)

“不懂？”王天风冷哼一声：“那看来是我不好，没有教到位，让你连基本的用人之道都没入门。我也没想到，你竟已忘了自己当年的遭遇。”
“什么？”明诚问：“李慧民跟我当年有什么关系？”明诚很确信，他查过李慧民的底，李慧民从前虽然是华大青年会成员，但并非核心，也没有不择手段地伤害无辜，否则自己当初绝不会给他提供帮助。
难道竟是自己查漏了？
想到这，明诚又去看郭骑云，因为当初李慧民是他亲口确认没问题的。
王天风瞬间看出明诚所疑，冷笑道：“你想歪了，当年你在华大的遭遇跟李慧民没关系，但他今天的结果就是你当初的翻版，只是他没你幸运，在真金白银的利益面前，人家下的都是死手，不会见好就收。”
明诚背脊一凉：“您是说，您的意思是......害死李慧民的是清道夫？”
王天风眼角弯了弯，明显和蔼下来的笑容仿佛是在赞许明诚的孺子可教：“除了清道夫，没人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青云直上，登天之路越高越窄，清道夫跟清道夫才是最直接的竞争者，只要甘石署不管，他们便会互相除之而后快。”
“甘石署为什么不管？”
这问题好像是句稚子痴语，把王天风给逗乐了：“甘石署又不是县衙和警局，什么鸡零狗碎都管，只要不是有契约的清道夫，普通的阿猫阿狗被宰轮得到我操心吗？李慧民死得是有些冤枉，估计他也没想到，你竟把订立巫咸血契这件事给忘了......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下次用人，不要光提携，还得配套提供护佑，不然出头鸟能有什么好下场？”

明诚无言以对，他觉得王天风说的话有道理，李慧民之死的确有自己疏忽的成分，同时又觉得王天风这番理论过分无情：“您就是为了给我个教训，所以袖手旁观？”他相信，以王天风的情报网，一定很早就能知道针对李慧民的阴谋，早到只要有心，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保住那条人命。
王天风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没有好处，我不会做多余的事。”
明诚几乎本能地回了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王天风立刻放声大笑起来，看他差点笑出眼泪的夸张架势，有可能这是他百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话。
明诚再度失语。
王天风曾经说过，甘石署行事以天道为准则，可他眼里的天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李慧民不是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只是因为少了一份契约，便要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再回想明诚自己，当年的际遇固然是有阴差阳错各方叠加的缘由在，可究其根本，都是清道夫们不择手段向上爬引起的。一个连安静读书的学生都容不下的组织难道不伤天和？
人命关天啊！
明诚阻止自己继续再想下去，他怕想得多了，自己会毁约背信，得不到甘石署的权力不要紧，可若是失去了王天风的支持，该拿什么去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