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请别再吓我了！（三）(4)

悲伤的是，我没煮够。
我看着盘子里仅剩的三个饺子，感受着还在分泌口水的口腔，又瞄了瞄可怜兮兮地注视着我的小飘，毅然决然地把盘子放进金属盒。
小丫头估计几十年没吃过热饺子了吧……看着她毫不淑女、一口一个的吃相，我突然好心疼她。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她也没吃饱吗？或者，鬼也需要“吃饱”吗？
我们彼此对视，开怀大笑。
我和小飘的生活，好像越来越……“真实”了。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我放开电视，把它当作和小飘聊天的背景音。她装模做样地“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听我吐槽春晚多么多么无聊，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原来一顿饺子就能讨好你哇。”我故意开玩笑，“那我给你多做几顿，你会不会胖得飘不起来啊？”

她撅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所以，你以前也需要吃东西吗？”回到正题，我问。
——需要。
“吃什么？”
——人的大脑。
我立刻“嘶”了一声。她咯咯笑起来。
——开玩笑的。鬼平常，需要吃“人间烟火”维生。
“人间烟火？”
——就是所谓的“人气儿”。人们开心的时候，烟火的味道是甜的；不开心的时候就是苦的。没有多少鬼喜欢吃苦味的“人气儿”。所以鬼不喜欢吓人，鬼喜欢人也开开心心的。
她一笔一划地写，我也一点一点的读。写完，她把头埋进臂弯，乖巧得可爱。
“那看来，你们最近的伙食不太好啊。现在人心态都差。”
她点头。突然又带着一脸倔强抬头，继续写。
——你住进来之后不一样了！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