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水星记.(2)

地老天荒，看起来多美好一个词。
可惜有多少人都因为不可抗力的意外倒在了半路上，都没来得及亲眼悄悄这条路尽头所谓的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到底是种怎样美好的爱情境界。
我们也不是什么例外。
更何况学生时代的爱情在人们眼里就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盛的产物，脆弱得简直不堪一击。
透过迷蒙的醉眼，我看到他好看的眉头就这样一点点蹙了起来，如同一段平直的绳子被人生生打成一个死结。
他知道，我不喜欢他蹙眉。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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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着柱子站在酒店门口，带着寒意的夜风好歹把我被酒意冲昏的头脑吹得清醒了些。
 于是我怀着这份不知何处寻来的自己酒量很好的自信，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昂着头迈开颇有些不稳当的步子往前走，却险些在第一个台阶处就摔了跟头。
看来人果然不能盲目自信。
身后有人赶上来及时扯住我的胳膊，稍稍使了几分力便将我拉回原位。

“贺祈年，你喝醉了。”
“我送你回家。”
顺着夜风传入我耳朵的男声很熟悉，清澈明朗却略有低沉。
似乎是在很多个我记不太清的时刻，这个声音都曾亲昵地贴在我耳边低低说着连月亮听来怕是都要羞得躲进云层里的甜得发腻的情话。
 “你是谁啊…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 
 我闭着眼奋力挣扎着把自己的胳膊从那只手的钳制下解脱出来。
迷迷糊糊中看到插着兜在原地冷眼瞧着我发疯的男人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看。
 一个想法叮地出现在我并不精明的脑袋瓜里。
于是我伸出了那只罪恶的爪子拍了拍宋亚轩宽厚的肩膀道：
“大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啊呸，你是不是也是为情所困啊？”
宋亚轩定定地瞧着我，眼神灼热得像是要把我烫出一个洞。
 良久，我才听到他浅浅叹息了一声，像是落叶低低叹息着秋天离去一样，言语中藏着无尽的遗憾：
“是。”
“阿年，我确实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