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乌衣巷（16）（abo）(2)

他的脸上还挂着血，身上只披着一件惨白惨白的中衣，很难说是自己的还是别人从备用军资里抽出来给他的，眼下青紫一片，几乎称得上是消瘦。江澄虽然是个暴躁易怒的人，但也不是草率无礼到明知别人身体有恙还硬要逼问的那种，见到魏无羡这副模样，他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就没再开口，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道：
“你究竟是怎么活成现在这个鬼样的。我爹我娘两条命就给你这样浪费了，你不觉得……”
他的下半句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魏无羡还靠在墙边，举手投足之间仍透着与之前如出一辙的虚弱，轻轻一抬手，江澄的身后却忽地爆开了一片血花。
魏无羡越过他，俯身拾起刚刚掷出的短剑，抖了抖上面的血珠后重新挂好，无视了那具尸首分离的尸 体，捂住嘴咳了两声，继而抬眼面无表情地看向地面：
“有人偷袭，不好意思。你继续吧。”
“……”

江澄的后背倏地被一层冷汗浸湿。
太快了。
出手太快了。
和之前他所出的每一招都不一样，魏无羡刚刚的那一剑甚至快到让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丝毫杀意，但确确实实又带着一击致命的恐怖力道，仅一剑就置人于死地。
别说是在贵族子弟中，就是在民间他都没有见过这种凌厉至极的剑法，简直是逼着人往死路里扑，阴狠无比。
他睁大了眼睛，声音都因为震惊有些结结巴巴：
“魏无羡，你是在哪里……学的这些？”
魏无羡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得甚至可以算是牵强。
他闭上眼睛把头往后重重一靠，咬紧字眼，一字一顿地说：
“江澄，对江叔叔的事我很抱歉，他们确实是因为在战乱之后收留了我才惨遭温若寒毒手的，所以你想打我还是想把我怎么样都随便你，我不会反抗。但是这件事就别问了吧……别问了。算我求你了，别问了。我不想说。我是来帮你们的，你清楚这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