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特别】H君的年(3)

“我要把他送到他父亲那！”舅舅用着高八度的声音对奶奶说。
“你不要再问我啦！不要对着我行不行？！”奶奶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诶！你他妈是不是SB啊？！这不是你女儿她一个人的事！大家一起解决！”
“那你不要冲着我来！”奶奶带着哭腔诉说着。
“他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外孙和外婆有血缘关系的吗？！”
H感到有了新动静，舅妈和表弟也被这巨大的声吵醒了，舅妈加入了争吵，场面逐渐混乱。
H感觉一阵恐惧向他压来，他承受不了了，他只能打开手机……QQ列表里的好友只有几个在线，熟识的只有一个，H向他抱怨起来，似乎是运气用光了，上天也不再眷顾他，手机没电了。现在怎样？充电？充电器在外面，自己出去肯定要被拉入争吵。睡觉？这么吵，不可能睡着吧。
H没了法子，默默地躺在床上听争吵内容。舅舅不断地骂着母亲，骂着自己，他感觉到一种没来源的哀伤。眼泪挤出，一颗一颗划过脸颊，慢慢越来越多，滴湿了枕头，抽噎着发抖，感觉脑子像正被剑刺入，嗡嗡地响。

过一会，H突然觉得这样做很傻，到底是哪来的恐惧，他自己也不知道，舅舅实在说瞎话，包括他滔滔不绝时，找另一种方法解忧——回忆一下最近的事，比如：
表弟问“你知道Map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
“白痴，是地图。哈哈哈”
表弟嘲讽自己英语成绩差，想起这件事，H脑内只剩尴尬了。他开始一件一件地想，在不知不觉里盖上了眼皮，他感到自己在下沉旋转又上升，睡去了。
醒来，H快速穿衣服，走出了卧室，看见舅舅舅妈奶奶像木雕一样坐在沙发上。
自己坐在沙发上，客庭里灯亮地刺眼，他觉得头晕，喝了几口凉水，觉得口里发黏。
像木雕的三个人坐在自己旁边，舅妈先开了口，问了关于母亲的事，H不知道怎么办，吱吱唔唔地回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H想缓解一下自己，看看电视——没开，静地发狂……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舅舅神经质地大吼着，奶奶觉得烦，回了房间。
便只剩下H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