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维介质同人小说】（新年贺岁篇）灯上新年(3)

赤羽在那边吃着，也乐意听听其他顾客的闲谈碎语，倒听了不少的话来。比如那小小姐似乎姓诗，单名一个岸字。若她所料不差，应是那朝中诗家的千金。那岸字本少见用在名中，更何况是女孩儿的闺中芳名，因为这字儿总觉得有些土味，仅是听上去就有洗不干净的泥泞。但配上这“诗”姓确实如此理所当然，不论以诗为岸，或者凭诗至岸，那诗字一出，再多的泥泞味，再多的烟尘气，也就被洗了个通透。有人说“无景不入诗，无诗不出景”，想来是说得对了。
除开这顾客，这家茶店的店主也是特别的。这店主姓氏不明，却因一盏出神入化的茶艺被称为星尘夫人，只因她能将茶叶制成细末，沏出澄澈如天空的茶汤，这一般人是学不得做不到的。再淋上点点香气扑鼻的茶丝，这一盏就是一片星空，这一丝就是一粒星尘。用这“星尘”来称呼她，是万万不会差的。
这星尘夫人也是美艳的，若你从头看去，便能看见她那淡入天空般的头发，分成四片坠在肩膀上，再下便是深见锁骨的领口，上边还绣着梅花的花纹。她手中再拿一杆烟枪，就在那柜后一坐，便就是一派悠哉的作风。
你看，仅是这一见小小的茶铺子便坐了喜庆的百姓、典雅的贵人、悠哉的茶师还有那坐在角落时刻警惕的捕快。这就是京城的新年，一热闹就都融在了一起，那高的低的浓的素的花的雅的，就都融进这湖水，分不清彼此了。

这夜继续深着，这灯继续亮着，外边的人却是愈发吵闹了。另一位捕快进了店中，拍了拍赤羽的肩膀。那是一个活泼的姑娘，也是赤羽的后辈。那姑娘叫做海伊，和赤羽一道都是来这灯会维持秩序的捕快。比起赤羽这喜欢安静闲坐的模样，这海伊就欢脱了许多，总是喜欢跟着人潮循着湖波，叫是执行公务，却玩得比那孩子还要不亦乐乎。
她是来找赤羽一起做事的，说是湖边聚了好些人，需要去把关一下秩序。海伊嘴上是这么说，但赤羽是清楚的，那铁定又是有了什么有趣的事，让这妮子寻她一起去玩而已。
她也不戳穿，把挂在桌边的刀往腰上一跨，便跟着出去。
海伊指的湖边是坊的外边，是要出了坊街往堤的方向去的。出了这街口，人便少下了半筹，而那灯却多了百筹千筹。有人热闹的地方灯笼总得避避，腾出位儿来给人们落脚，总不能蛮横得连那街巷都给抢了去。
而这出了街便没了这些客气，那灯笼上了树，上了桥，过了岸，串了堤。没有一处不是灯火，没有一处不是热闹，那千姿百态的灯光把这湖边的空间挤了个满满当当严严实实，如果在这呼吸一口气，只有两成是气，剩下的全都是光了，而就是那两成的气也是热热乎乎的，亮得跟白日一样，热得跟太阳一样。一阵风过去，灯笼摇晃着舞动着乐着笑着，沙沙的声响活像对联，活像诗歌，不论是谁来看了都会忍不住笑说一句：瞧，这灯笼也在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