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2)

为什么要戴面具吗？他的容貌很出色吗？彷如另一个兰陵王般存在吗？也不是，他的容貌算是中等，不算差的同时也不算好，就和那电视剧里的路人般的感觉。
为何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理由很单纯，比起观众的注目点落至自己身上，不如将其放至自己的表演上，毕竟他不希望以“外表”为销售点，“内涵”才是他主要的自我推广。
尽管他开始觉得这个的决定，逐渐偏离最初的目的……
与往常一样，马戏团坐满人群等待着表演的开始。
“我有事找你，关于接下来的表演。”
快轮至魔术师时，团长悄悄地拉走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并塞了一些钞票给他，聪明的他瞬间理解当中的意思，虽不情愿以这种方式实现，却不能与自己的生活对抗，勉强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舞台上的魔术师感到紧张，虽然刚开始才有这种感觉，可那时的和现在的不同，是带着另种感情的紧张，若说以前是因初次表演的关系，那现在则是因接下来的事的缘故。因为他预测不到观众的反应，到底是偏好还是偏差，无法从众多的期待中读懂，而且自己只是普通的魔术师，不是专业的心理专家。
默默地表演的同时，他一直祈祷着，祈祷落幕时，观众的反应与想象的一样……

“今天份的表演结束了，感谢各位观众的到来。”熟悉的结束语却不代表结束。魔术师犹豫片刻，还是输给“现实和众眾的压力”，将陪伴多久的伙伴取下，将自己平庸的面容展露视线中，累积的自信和勇气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因为预料之中的表情没有出现，也没有超出想象的讨论声，只是一脸嫌弃或无趣的说:“什么嘛，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容貌，白期待了这么久，浪费时间。”
“这平庸的外表有什么好隐藏的？害我花了这么多钱。退钱，你这个骗子！”
“这种人表演的魔术真无聊。”
曾认为已经淡忘的恶毒语言，如今再次化作尖锐的箭矢，一遍又一遍刺进跳动的心，如冰的视线虽逐渐远离身边，留下的伤痕却扫不去……
灯光洒落在身上，曾经的辉煌成就随落叶归离马戏团，走过的同事自顾自的聊着空闲时光，没人愿意理会角落边的魔术师，那怕是一句普通不过的问候，也没人愿意前去那片小空间。因为他们畏惧相同的场景降临自己身上，畏惧相同的经历由自己背负。
“大哥哥，你没事吧？”
幼嫩的手向魔术师伸出，纯真的声音尝试安慰眼前的成年人，烤绵花糖般的温度微微温暖结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