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照衡百年】入宫（5）(2)

朱厚照半坐起来，伸手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他们有过许多激烈的夜晚，却是头一次有这样安静的早晨。
他的元若，犹如一件上好的瓷器，被自己亲手打破了。不过没关系，待他再亲手粘好，一片一片的，蜕变成一件独属于他的——绝世珍宝。
“待会儿让高凤给你取些书来，不是想科举吗？现在就该温习了。”
齐衡懵懵懂懂的抬起头，不知皇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听这话的意思，他可以参加这次的恩科吗？
眼前的人长眉微皱，艳唇红肿，发丝凌乱，眉目之中却是茫然又困惑，这个样子……朱厚照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圣上，丑时了。”内监谷大用的声音传来。
哼，早朝！总有一天朕要废掉早朝！
朱厚照低头含住了齐衡的唇，把不听话的小舌教训一番，这才不情不愿的掀了帐子：“叫起吧。”
谷大用忙忙的指使着宫侍伺候着皇帝洗漱，拂尘一摆，自己亲手服侍着皇帝穿戴上朝服，并不敢去窥伺龙榻之上的世子爷。

他是自小服侍皇帝长大的，自然知道这位世子爷是圣上的心头宝，与之前的吴德妃、沈贤妃之流完全不一样。世子爷一进宫，圣上再没亲近过后宫，甚至于一道旨意送几位后妃进了尼姑庵。谷大用现在对世子爷，完全是对皇后的态度，皇帝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但是老谷用他二十年的经验发誓，圣上绝对是高兴的！
朱厚照心情愉悦，身边有得用的人办什么事都简单，吩咐高凤留下伺候齐衡，自去大朝会不提。
高凤是“七虎”里通晓文章之人，自认学问也算半个举人老爷，一听说世子爷要参加科举，简直比自己要参加还操心，一时嫌书不够齐全，着人去开文渊阁取书，一时怨准备时间太短，反正是恩科，想要撺掇皇帝延后俩月再考，一时怪小太监不周全，打发人去十二监准备世子爷进考场要用的东西，真真是忙成一只陀螺也似。
不过高凤本就是十二监中印绶监总管太监，他又是“七虎”之一，纵然皇帝处死刘瑾后，“八虎”在外朝的威风大不如前，但在紫禁城里，还是一如往昔。有他督着，齐衡只需安心读书就好，更兼皇室藏书丰富异常，竟是过起了难得的充实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