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照衡百年】入宫（3）

锦屏斜插，纱帘如烟云晕开连枝宫灯上的烛火，玉炉生烟雾，袅袅淡淡，静静悄悄。
齐国公独子入宫已有月余，朝堂之上不免有些流言蜚语，惧于天子威严，不肯大肆宣扬罢了。老国公并郡主亦有耳闻，心焦独子，权衡利弊许久，试探着上了道请立世子的折子。
按理，国公府只此一子，上折不过走个形式。立了世子后，便该相看人家，三媒六聘的准备议亲。本朝勋贵人家子弟成年，俱都是如此过来的，哪想皇帝留中不发，此折如石沉大海，国公府日益惴惴不安。
此时已近戌时，平日里早该往齐衡暂居的乾清宫去了，今日却不见动静。内监张永揣摩上意，令小太监直宣了齐衡过来，对皇帝只道是小公爷求见。
朱厚照迟了半刻，才点头应允。
张永将人往里一请，殿门一关，着人清场，自守了廊前，又遣人去备汤不提。
这厢齐衡入了文德殿，微一躬身便罢，长身站起并不说话。
他自入宫以来，夜夜承欢，与皇帝颠鸾倒凤已久，早知天子爱他欲死，自己又嫌弃这副身子不洁不净，再不把这些虚礼如何看重，左右不过是于床第间纠缠，倒不如置他个大不敬，一刀砍了去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