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酒 第九话（上）(4)

“不用，”井然捂住右臂，“那样反而走的慢。”
“他们为什么不跟过来把我杀了？”
“没必要，他们只是想要我的命。杀了你，嫁祸给谁？”
杨修贤听了，一看刚才捡回来的枪，发现果然是和井然送给他的一模一样的伯莱塔M92F的S款。“好家伙。”
井然嘴硬，疼得再厉害也不吭声，脸色煞白煞白，紧紧咬住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等爬到山顶，就只剩下喘气的劲儿了。杨修贤赶紧找了一块大石头让他靠着坐下休息，自己也紧挨着坐了。
“我们得把你的子弹取出来。”
井然没有答话，闭上了眼睛。
杨修贤咬咬牙，在他颈上狠狠敲了一下，井然就失去了意识。
入春了，山上的夜风还是很冷。
他随身带了一个指甲包，没想到派上了大用场。他小心地脱下井然的外套，把后背和胳膊伤口处的衣料剪开，擦掉血渍，用镊子紧紧钳住子弹，深吸一口气，右手发力，一下子把子弹拔了出来。刚开始血冒得厉害，后来渐渐的慢了下来。井然悠悠醒转，看到杨修贤不知在捣鼓什么，一颗带血的子弹被放在旁边。
“取出来了？”
“嗯。你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井然正奇怪他哪来的“药”，只见杨修贤满手“药渣”往他背后糊了上去，激烈的疼痛感使他一惊，挺直了腰板，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
井然闷哼一声。他现在只穿着一件被开口的衬衫，额头上却满是冷汗。
“你给我上的什么？”井然缓了缓，问道。
“乌普曼雪茄的烟芯。你不知道烟草可以止血？”
“不知道。你哪来的雪茄？”
“刚才晚饭时你手下的人送来孝敬我的。”
“他们倒是机灵。”
“是啊，养虎为患，你要枪毙我吗，我可是会夺权的。”说着，杨修贤解开衬衫，脱下里面的棉背心，扎紧了井然右臂的伤口。“还好，这里只是蹭破了。”
他做这些时，井然就不自觉地扭头看他。衬衫很透，那单薄精瘦的身板根本无处躲藏。一阵风吹过，撩起他来不及扣好扣子的衣摆，一道从侧腰贯穿至小腹的暗红色伤疤赫然暴露在井然眼前。
“这里怎么回事？”
“哦，前几年这里有毒贩藏在山里，我们跟着缉毒大队搜山，我和一个马仔撕打着从
石头上蹭过去了。挺疼，但是没大问题。”
井然听罢眉头紧锁，杨修贤见状，大大咧咧地一笑：“在刑侦大队能活到进市局刑侦一科都算我命大运气好了，你又不是选妃，我身上有伤又不碍你的事。这个都算好的，你看这里。”他没羞没臊地拉开衬衫，指着心口的一道疤，“这是逮捕抢劫犯被扎的，那次我差1厘米就以身殉职，哈哈，还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