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姑(8)

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朝未落走去，少女的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似乎在为男子的到来而感到开心，她的双臂缠上男子的脖颈，朱唇轻柔地吻着男子的胸膛，她就这样大胆而又略显羞涩地对那男子的身体发出了邀请。
姚宪在一旁看着这香艳的情景，他几乎无法呼吸，因为他看清了与未落交欢的男子容貌，那正是姚宪他自己。姚宪自己在这艳景里明明是个旁观者，但他同时又是个参与者。他就这样旁观着，面前那对男女交欢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万年，他们似乎可以一直这样无休止地享乐下去。但眼前此景又仿佛刚刚发生，姚宪似乎被奇怪的法咒束缚，被麻木地困在此处，无悲无喜，无生无死。
或许就这样旁观着，放下心中的执念也好，但姚宪心中总有些什么东西不愿意妥协。他想了又想，忽然想到，自己对未落姑娘的非分之想，是不应该变成现实的邪念，发乎情，止乎礼。姚宪自顾自地念叨着，这样是不对的啊！但他转念又想，可这明明是未落姑娘自己也愿意的，这不正是一桩极好的风流事吗，我又何必迂腐，岂不是负了佳人美意？姚宪此时感觉到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不知是哪里在疼，也许这并不是身体的疼痛。但在这剧痛之中，他也终于想明白了，该守礼法的是自己，而不是未落，尽管她愿意，但身为孔子门生的他却不能逾越雷池。“这不对！”他向面前的男女咆哮道。

姚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八仙桌上，眼前再没有什么香艳的场景。他觉得自己脖子上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他转过头，发现未落正一点一点地吻着自己的脖子，留下一个又一个濡湿的唇印。姚宪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抬手挡开了未落，说道：“未落姑娘！刚刚失礼，不知怎的，竟然昏倒，小生现在身体有些不适，我还是出去走走吧。”
未落也有些吃惊，她掩口笑道：“你怎么醒的这么快？才一眨眼的功夫，不是要我跟你讲经吗，且莫走，我还没讲完呢。”
姚宪急忙站起身，向未落弯腰行礼道：“姑娘好意，小生心领了，只是小生平生从未听说过佛陀曾宣说过这种歪经。”
“切……”未落撇了撇嘴，又坐回桌边，不屑地说道：“什么叫歪经啊。姚大哥，岂不闻，佛说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佛说法，即非法，名为法，实无法可得。难道能共登极乐的法，不是成佛的正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