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姑(3)

“小哥说的没错，我只是担心像小哥这样的读书人习惯了走这小路，便不想走大道了。不过看你心境如此豁达，倒是我瞎操心了。”樵夫挑起柴担，向姚宪告了别，仍然哼着小调一步一步地下山去。
姚宪转过身，发现先前的大雾倏忽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古树幽林此时才在姚宪面前显出真容。苍松虬立，劲柏在旁，枝叶繁盛，冠盖如伞，阳光只能星星点点地洒进这些枝叶的缝隙。姚宪又低头细看，只见枯叶铺地，偶有清风吹起落叶，依稀可见树根盘结，如龙蛇盘伏于地。
姚宪看着这山林之间的景色，不禁啧啧赞叹，真是好一片幽深的密林，越是顺着小路往前，照进林子的阳光便越少。姚宪不过走了两百余步，便觉得日光昏暗，有股子寒气粘附在自己的皮肤上，挥之不去。姚宪咬了咬牙，又向前走了几十步，发现自己脚下的青石路竟然戛然而止，往前看去，只有密密麻麻，张牙舞爪的树林，再没有半点路可走了。

“那樵夫大哥不是说，这路往前有个好去处吗？如今这路都走尽了，还是这幅穷山恶水的模样。难不成那樵夫大哥拿我当耍子？”姚宪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那大哥看着憨厚，不像是骗我的。”姚宪挺直腰杆走下青石路，一脚踏进那层厚厚的落叶之中。此时，一阵清风忽起，从树梢上吹落一片绿叶。姚宪不自觉地顺着那片叶子看去，只见那叶子顺着风摇摇晃晃地飘进一处透着光亮的缝隙之中。姚宪也没多想，顺着那方向走去，用手拨开树枝老藤，侧身挤入那缝隙中。姚宪进入其中后，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小竹林中央有一眼汩汩清泉涌出，泉水顺势流出，在旁边汇成一条潺潺小溪。
姚宪快步走到泉水边，弯腰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洗脸，姚宪忽然又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和寒气都被洗净了。看来这樵夫大哥也并没有骗自己，想到这里，他觉得心里又畅快几分，于是便又打起精神沿着小溪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