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惊梦》【和风晞宇】番外1(4)

枪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米若！”殷天侠惊叫一声，松开束缚着他的手，连忙去掰米若的下巴。
他疯了！
米若的腕子被他攥得有些发紫，但他此刻却在眼里浮现些许笑意，笑吟吟地看着方寸大乱的殷天侠。
而殷天侠越是想要将那根舌头从米若的牙关里救出来，米若就咬的越紧，更多的血争先恐后地滑过殷天侠的手，让殷天侠不敢动弹。
“米若，你疯了吗？”咬舌自尽，这是多大的勇气……和恨意。
米若咬字已经很不清楚了，但仍坚持笑道：“……你，输……了……”
没有人可以逼他做任何事。
言罢，眸子里的光渐渐涣散，那个少年，衣衫不整地顺着墙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殷天侠的面前。
殷天侠倏地坐起来，满头冷汗。
竟然是梦。
他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手摸到了什么东西，连忙低头去看。
是人手。
天色蒙蒙亮，桌上的夜光钟显示是五点钟。
米若睡得很熟。
据说这个天才格外爱惜自己的脑子，作息时间精确到秒，必须得5:00起床，而被他掳来这几天就只能跟着他一起5:30起来，所以刚开始总是特别疲惫。想来这十个多月的相处是适应了，竟是未醒。
他忽然想起那场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他现在不敢去试米若的鼻息，害怕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他轻轻碰了一下那只好看的手，感觉到温热后紧紧攥住了它。

他不明白为什么过去的事在今天又能重新梦起，还换了个结局。
“……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朦胧中感到手被人越攥越紧，米若吃痛，醒了过来。
“怎么哭了？”第一次看到殷天侠的眼泪，米若的睡意消散大半，连忙坐了起来。
“什么？”殷天侠一愣，伸手一抹，果然是眼泪。
他哭了？为什么？
“做噩梦了？”米若指尖碰了碰殷天侠的额头，感觉到湿冷之意意外地看着他。
殷天侠却仿佛傻掉了一样，愣愣地看着他。
“阿侠？”
怎么回事，明明白天还好好的。
殷天侠忽地将他揽在怀里。
米若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迟疑了一阵才缓缓回抱他，然后惊讶地发现殷天侠的身子正在细微地颤抖。
“没什么，睡吧。”想来是米若昨晚在天台上的自尽之意太过刻骨铭心，那双决绝的眼太过锥心刺骨，深刻到时时想起，尽管现实中未能发生但确确实实存在死意，而今便在梦里米若变成了另一种方法死去。
“睡吧，睡吧。”他颤抖的手抚摸着米若细软的头发，忽地想起梦中的一刹那，在抱着米若躺下后，毫不犹豫地把枕下的枪拿出来扔的远远的。
“啊？”米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事。睡吧睡吧。”殷天侠轻轻拍他，然后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