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昔年(2)

小贩眼角微跳，也大概觉得吝啬至极，打量起眼前之人。
青年穿着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称不上“公子”二字，如平常游侠儿一般的装饰，黑发用青色发带绑起，腰间除了钱囊外还有木质的乐器，在江南一带称作埙。另一边挂着锦囊，不管是样式还是花纹都算不上乘。背后背的行囊看着更上不了台面。但要说公子一称，单凭让人心生好感的眼睛即可。漂亮的桃花眸子为青年俊俏的面容更添几分滋味。
青年和小贩一起蹲在一处墙角躲避正午的烈阳，青口开口向小贩问道，“大哥，金陵可有什么有趣的事？”中年汉子有些意外青年主动向自己搭话，但仍是立马笑呵呵道，“公子是外地人？”青年轻轻笑着点头，中年汉子看青年近人，也愈发健谈，“公子可是第一次来金陵城？”黑发青年继续点头。汉子继续道，“那公子是不知南京的逸事了！南京有三件传闻，一是梁唐最大的青楼里楠竹阁的头牌姑娘，这位姑娘用读书人的话说是个‘清绾’ 就是咱们常说的艺伎。据说她从三年前进入楠竹阁，但一共演奏的次数却只有数十次，而其中大多都是在帷幕后拨弦演奏，甚少露面。倒不是说这位姑娘才艺不好，而是一般人不值姑娘演奏。”中年汉子顿了顿，“但就是这样，才被人说了‘梁唐第一艺伎’ 的称号，而她的身份，谁家谁家都说的不一样。但大多数客人都觉得她是某个小国的落魄公主，毕竟这样说长面子嘛！

‘梁唐有公主艺伎’ 这话说出去谁不自豪。但是……”黑发青年看向汉子，等待他的下文。“但也有人说，她来南京是为了报仇，报灭国之仇。”青年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小贩呸了两声，“瞧我这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还望公子莫怪。”他看青年并未在意后继续道，“至于这第二件，就是国主的一处私宅，据说是叫‘黄雀阁’。好像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年轻女子被带入，当然，大家心知肚明，这就是国主招女人的地方。”青年眸子微微闪烁，小贩越说越来劲，“但是问题有了，最近几年，一直未有女子再进入过，有管事的人的说，好像几年前有个女子在楼中自杀，然后国主大怒，据说当时惩处了很多官老爷们，之后又有道士说楼里染了怨气，不能再待人……然后这事也就这样搁置。”
小贩转头看向青年，看他若有所思，赶忙道，“公子莫怪，不是咱非与公子说些奇事，而是这传闻确是如此……”
②
锦衣护卫成弧形围住靠着城墙的黑发青年。锵，阵阵脆响，众人抽出腰间长刀，刀身上烙着暗金的流云花纹，在夜色中似乎反射着月光，寒气逼人。远处的长街仍灯火通明，街市上行人时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