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你能听到的声音（三十四）(3)

江澄的眸子在夜色里越发深沉，开口否定蓝忘机的回答：“如果他只是一个试验品，那么现在我应该得到一份系统的肢解实验报告。”
“不行！”蓝忘机立刻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话音落下，就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我的意思是……时机不到。”
“你在为自己开脱？”
江澄终于把头扭向身后的蓝忘机，声音低低的：“你有时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某些变化——人也好，事也罢。”
“你想表达什么？”蓝忘机忽然心慌起来，他不希望自己这样。
“一定要点明吗？”江澄闭上眼，片刻又睁开，转头望向那轮残月，心底的记忆如藤蔓般生出，“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碰触他，以后我也不想再看见他。缪卡知道你对魏无羡的感情，她一定还会想办法除掉他，而除掉他的方式可能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简单。”
“是缪卡指使你这样做的？”蓝忘机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情。

“是……”江澄深吸一口气，坦白，“可我完全可以拒绝，但我没有。魏无羡说得对，我很自私，从来只把自己安排在舞台的中央。”
蓝忘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没有杀了魏无羡，可能我本身也根本做不到。缪卡一定还会来找我……蓝忘机，如果你还有追逐未来的心，能否听我一言？”
蓝忘机神色复杂，点头。
“带着魏无羡，逃离这里。就像你说的，放手一搏。”
“那你呢？”
“我？像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死」才应该是我最后的归宿。”江澄轻言，嘴唇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不，你应该和我们一起逃走。”蓝忘机的手垂在两旁，微微颤抖。他知道独留下江澄一人会有什么等待着他。
“算了吧。多一个人，逃出去的可能性就会降低一分。你要明白，若是选择逃，那么前方只有两条路留给你们：成功与死亡。”
蓝忘机当然明白，如果他真的带着魏无羡逃出「人类清除革命」，那么缪卡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定是想法设法追杀他们。而作为包庇者江澄，肯定也会收到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