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杜李】(5)

“您没问题？”
小二揪住马缰绳：“要不我把您二位送出城去？”
杜甫笑着摇摇头，他把缰绳接过，搂紧了倚在自己怀里的李白，低声道谢后扬长而去。
路途颠簸，李白时不时发出几声表示不舒服的闷哼，而杜甫在放慢速度的同时也在脑内盘算着：虽说回太白家的路途更近，但我的住处好歹还有些许暖意，还是回我那里吧？
他没半点犹豫，立刻驱马向自己家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的夜景颇好，江岸住着不少人家，那些星星点点的橘色烛火在深蓝色天幕下跳动且安宁，与苍穹星辉相照，照亮了杜甫与李白回家的路。

等到李白被杜甫平放在床上时，已是亥时。燃起柴火，烧起热水，喂好马匹，杜甫才终于得以歇息。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李白旁边，屋外是凛冽江风，揣在袖子里的手触到一个又硬又冷的圆形物体——那盒胭脂粉。杜甫沉默了片刻，像是来了兴致般地端水替李白擦净脸庞，然后启盒蘸了点脂粉小心地涂在他的脸上揉匀，一张白净的面泛红晕的俊脸在火光里显得异常温柔。
杜甫很开心地笑着，他伸出手去怜惜地抚摸李白有点蓬乱的长发，手一路游走，滑上他高挺的鼻梁、冰凉的唇瓣，杜甫如数家珍样，嗫嚅着：“鼻……唇……眼……此为天仙之颜……”当他的手摸到李白眼尾处细细的褶皱，他忽然一激灵，迅速挪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