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杂记(4)

“做不下去的话，不如休息一下。”陈昭明显看出了她那点不情愿，“虽然是高三，但也不是不可以暂时放弃。”
姜子鱼索性也不装了，手一摊笔一扔就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陈昭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愈发明显。
“学姐你笑什么？”
“笑你啊。伸懒腰的姿势怎么这么像鼹鼠出洞，和你的名字一点都不符。”
“……”姜子鱼无语凝噎，过了一会儿又觉出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们班主任告诉我的。”陈昭说着又拿起桌上的卷子看了看，“她说你语文的阅读理解偏得一塌糊涂，全年级都找不到切入视角比你更独特的了。”她顿了一下，“好像数学也是。”
姜子鱼撇了撇嘴，“数学我是纯粹不会才乱写的，至于语文……偏不过是相较于他们给的标准答案来说罢了。”
陈昭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没什么，我读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她想了想又道，“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吧。我导师平时写的文章有时会被拿去当中学生阅读题的素材，但他经常和我们吐槽，那些老师给出的标准答案从来都跟他想的没半点关系。”

“那这哈姆雷特也解释不了。”姜子鱼笑了。刚好跑操的音乐停了，陈昭看看天色，站起身准备走了，“我该回去了——你不去吃饭吗？”
她摇摇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
“你还真跟我当年似的。”她又折返回来，把手上一直拎着的纸袋放到她桌上，“奶茶和面包，我还没动过的，你先吃点垫着吧。我真得走了，跟你们其他几个学长姐约好了吃饭的。”
“学姐。”姜子鱼叫住了第二次走到门口的陈昭。
“怎么了？”她还是转过身，“是不能喝冰的奶茶吗？”姜子鱼还没开口她又笑了，“可别跟我说你在减肥啊。”
“学姐，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姜子鱼靠着椅背咬着奶茶吸管咕嘟吞下一颗芋圆，差点把自己呛到。
4.
她们还是有过一段时间偏现代人的通讯方式的。高中不让带手机，但她偷着带了一部黑莓Q10一开始时姜子鱼每天发消息给她，从今天看了什么书到夕阳真好看，陈昭会和她聊上几句，有时也会好几天都不回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