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杂记(3)

跟着老班进来的是四五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站在靠门口的位置，还有点拘束。
姜子鱼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陈昭。无他，因为陈昭长得好看。
陈昭的好看不是她们这种中学生的花哨，她的美感有一种极特殊的侵略性，不容置疑地令人认同，但又丝毫不让人觉得受到压迫。
像水，姜子鱼想。
如果人的美貌可以变成化学实验室里的溶液，她这条小鱼一定会一头扎进去，在里面畅快地扑腾。
老班清嗓子的声音把一群看呆了的学生拉了回来，“这些是你们已经在读研究生的学长姐，都刚加入了西部计划，再过段时间就要去支教了，今天特地回来看看老师们。正好这节班会课让他们讲讲你们一直想听的大学生活。”
陈昭是最后一个上台发言的。
“你们好，我叫陈昭，昭君出塞的昭。”她看起来是真的有点紧张，“大学生活，其实就还好吧，会碰到很多不同的人……”
底下有胆大的男生问：“会碰到学姐这么漂亮的人吗？”

窃笑一片。
陈昭倒是看上去反而放松了些许，她笑着说：“成绩好的话也许能遇到。”
姜子鱼对他们班男生一直抱着一种看低维生物的怜爱，这下看到陈昭这么温柔地回应他们，忽然觉得自己被降维打击了。
最后一节班会课后是跑操，然后有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给学生们吃饭和洗澡。姜子鱼没有跟着班级下去列队，而是留在教室里补今早因为迟到而没交的卷子。
她的座位靠窗，正咬着笔杆思考最后一道数学题的时候，身侧传来了敲玻璃的声音。
姜子鱼循声望去，窗外是陈昭好看的脸。
“怎么没去跑操？”她走进教室，“不舒服吗？”姜子鱼摇摇头，“在补卷子，今早的周测我迟到了。”陈昭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她的卷子，她有点窘，毕竟字是真的一言难尽。
“公式错了。”
姜子鱼噢了一声，低头假装检查，但其实那一大堆数字和字母她都没看进去，她甚至暗暗希望学姐能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