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契约 壹(4)

铁板桥！
几乎是下意识地，憨色向后倾倒，以铁板桥的动作，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刺。随即左偏就地翻滚，避开了青年人改而下斩的一剑。
“看来妹妹的反应，并没有迟钝啊......”
这一击落空，青年人小小地惊叹了一句，也没有再立即发动攻势。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憨色手中，那微微亮了些许的剑身。
“兄长的剑术，却是越来越精湛了啊......”
憨色半跪在长廊边，持剑做出防御姿态。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全身肌肉却是紧绷了起来，目光锁定着青年人的身影，平日里没怎么使用过的大脑疯狂运转起来，在不断预判青年人的下一步动作，以寻求最佳的应对方式。
现在的她，宛如已至满弦的弓箭，就待离弦射出。青年人的任何动作，都可能打破现在这短暂的平静状态。
而看到憨色如此戒备的样子，青年人握着剑的右手先是紧了紧，眼神也是锐利至极，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杀人一般。
“唉。”
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却听得青年人一声叹息，将剑斜于胸前归入剑鞘。眼中的锐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意兴阑珊的味道。

“算了，没什么意思。”
“诶？”
憨色不明所以，不是要试试自己吗？这才刚两招，短兵相接还没有三五秒钟，就完了？
就这？就这？
虽然不明白青年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还是放松了戒备站起身来，却仍然同青年人之间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青年人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禁失笑：“没必要这么提防我，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忍心伤到你呢？手足相残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妹妹？手足相残？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妹妹啊？原来你也知道手足相残啊？什么不忍心，只是因为我是女儿身，并没有继承家族的资格，你才没有对我动手。若生为男身，可能早就被你埋到不知哪个荒山野岭去了吧？
这么多年来，明面上的权谋私底下的阴狠，磨人志气，削人羽翼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
对我这个并没有继承权的妹妹，仅仅只是因为血统纯度高，就惹得你忌惮至此。对支持我的族人又是打压又是分化，仗着年龄小，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展露你长兄的威严，在我离开家族过后，你还派人日夜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