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契约 壹(3)

“兄长所言极是。”憨色随声附和。
那青年人甩了甩袖，自矮凳上站起身来，捡起旁边的一把古老的长剑，把它收进剑鞘之中，然后随手甩给了憨色：“这许久未见，也正好让我看看，妹妹你在外面玩了这么久，可还记得该怎样使剑？”
憨色稍稍正色，只一伸手便将青年人甩过来的长剑稳稳抓住，在看清这把剑的全貌的时候却是心中一惊：“这是......家中常年供奉着的，那把立家之剑？传说中第一代祖先所使用的兵器？”
“原来你还认得它。”见到憨色一语道破此剑的来历，青年人有些许诧异，随即便释然了：“也对，你是我们家千年以来血脉最纯正的后裔，乃是最接近我们家第一代祖先的人，想必父亲早就跟你说过这把剑罢。”
说罢，青年人走了两步，从一边盛放各类兵器的陈列柜上选了一把差不多的长剑，然后回过身来看着憨色。准确来说，是看着憨色手中的那把剑，面露惋惜之色。
“真是可惜，我的血脉纯度不够，还是得不到它的认可，也就只能当当普通的兵器使使。”
憨色则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眼皮挑了挑，心中涌上一股不妙的感觉：“这是祖先所用的兵器，我何德何能，敢妄用此剑？”

“拿着吧，这世间，除了那第一代祖先，没有谁比你更配得上这把剑。”
青年人说着，有些急不可耐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好了，做好准备！我要进攻了！”
铮！
憨色眼前一晃，心里顿时紧兆大升，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随后瞬间拔剑出鞘，挡在自己的面前。
“铛！”
金铁交击的声音，同时在两个人的耳边响起，久久未绝。
“好！”青年人赞叹了一声，手中剑却是一斜一挑，轻松拨开憨色挡在身前的剑，随后再次刺向她的胸口。
憨色此时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青年人又恰巧趁她这一段力尽之时挑开她的剑，闪烁着寒光的剑尖长驱直入，朝着她毫无防备的身前攻来。
她甚至能够感觉得到那剑尖之上的冰寒，感觉得到青年人那显露出来的，实质性的杀意。
离开这个地方太久，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握着剑练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三年前？五年前？还是十年前？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忘掉了握着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再用剑了。可当身处危险之中，当她再次拔剑出鞘的时候，过往练剑的时光又浮现眼前。她以为自己早就忘掉的种种剑术又重新印照在她的脑海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