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山为王‖任花落(2)

翌日清晨，萧川从后院练剑回来，正撞见府里管事的大丫头杜梅指挥着几个小厮拾掇花圃，被冻死的植株被一株株连根拔起，再被捆成一捆捆，送到柴房。
那些花是今年他生辰墨染特意叫人从豫州和江城移植来的，还说等再开花的时候就会从苗疆平叛回来。
可这个寒冬太难熬，下个花期就这样打了水漂。
花圃被很快清理干净，光秃秃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片平整的黑土，看得人心里好像也跟着缺了一块。
“真是个晦气东西，自从跟他沾了关系，王爷就没捞着好。”打扫院子的婢女不耐烦地清扫混着泥土的积雪，鄙夷又刻薄地抱怨着。
“谁说不是，爷走之前还交待了，说下回花开了他就回来了。现在花都死了，这不是咒爷回不来么！”杜梅是早年开府时宫里赐下的掌事丫头，性格跟她爱穿的绯红色衣裳一样张扬跋扈，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在府里颐指气使惯了，讲话都非要带点儿根本不属于她的，女主人的优越感。

这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在府里熬了好几年，熬到别的王爷府里掌事丫头当上侍妾，熬到辰王把跟他同生共死的萧公子迎进门做了府君，熬到从皇族旁支过继来的世子北堂柏襄都念书了，她依旧是个掌事丫头。
“爷也真是的，咱们杜梅姐姐来府里这些年了，照顾爷也是尽心尽力，怎么就不能当个夫人……”
“洛风门在江湖上名声再大，萧川也不过是江湖草莽。”
“不过就是生了一张讨好王爷的皮相，天天冷着一张脸子，都不如潇湘楼里的倌儿们会讨好人，真不知道王爷喜欢他什么。”
“你们懂什么，咱们王爷是什么人，哪能看得上那些俗媚的倌儿。人家手段可高明着呢，知道王爷不胜酒力，偏要挑着王爷醉酒的时候照顾，他功夫那么好，存心反抗，王爷哪是他对手。”
“那天守夜时我可是听的真真切切，那动静闹的，那位第二天一早就起热症，还是萱芜请的郎中，带血的床褥和撕破的衣裳都是绿玉和飘雪亲自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