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言】……与死亡（全文）(8)

海水抱怨着海盐的苦涩用湖水稀释，湖水嫌弃静止的沉闷引来涌动的海水，蓝色映着绿色，绿色溶着蓝色，互相交融的水面一跃一跃，金闪闪的光在上面跳着——眼神交错，一览无余，原来你也记得全部。
那是今天的第一个微笑——两个人的旅行真是太幸福了。
看戏的神和君主显然不满意这黏腻的战局，他们只想把血撒在输家的脸上大声嘲笑——这场必须有死亡的舞会不是用来让两个人幸福微笑的。
龙牙感觉到了角上的剧烈的疼痛，他瞧到了地狱君主不满的挑眉，怀里的言和也传来一瞬间不自然的哆嗦——是的，这是一场必须有死亡结局的舞会。
必须有死亡，一定会有死亡。可明知是死亡，仍然想要一个不终结的结局，就算知道答案也忍不住想在试着逃脱。
舞曲换成了激烈的探戈，节拍快速地进行，像极了背后那两个造物主焦急的心情。

天使和恶魔贴着刀刃翩翩起舞，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进攻也清楚那特意留出的退路，舞步随着节奏一进一退，佯装成攻击的突然的停顿，转瞬又是一个踏步滑了过去——在杀死巨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佯攻欺骗敌人？
两人互相对视，深深凝望却又立刻凝神转头、带着嘴角一点点上挑的弧度相互错开——好像当时准备跳进火山前，也这样对视过。习惯地狱硫磺气味的恶魔笑嘻嘻逗弄快要被熏晕过去的天使，最后把她埋在怀里一起跌入翻腾的岩浆之中，恶魔颈间的木质香气中和着硫磺呛人的刺鼻……
他们贴着身体疾走，利刃飞快地甩过又被灵巧地躲开，但扶在腰间的手始终不舍得分开，龙牙拉近言和迎着那利刃旋转躲开。他们追逐、躲避、相遇、分开，当终于直面寻找已久的死亡，却贪恋手心的温度，又忍不住巧妙地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