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言】……与死亡（全文）(6)

龙牙哄着言和不要生气，却又故意逗着她玩。天使还是太过于单纯，实在是好逗，什么都好奇什么都不懂还偏生什么都要听，明明听了就会害羞到藏在被子里，可还是要听。
太开心了，只要和言和待在一起就会止不住笑，眼角笑出的泪水悬在眼角，被泪痣点缀得晶莹剔透，好看到让天使脸红。
龙牙彻底哄好天使时，连天使都累了，他给天使掖好被角走出房间。黑暗里，他的嘴角仍然挂着笑容，他把手放在那串项链上喃喃说着：“一起去旅行吧，不要回天堂了。”
“不死也可以，只要像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就好了，我的天使小姐。”
他们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一起纵身跃进火山的岩浆里，也一起摔进冰川里的洞穴中，他们一起杀了很多条恶龙，也最终把巨人打败，他们尝试吃过剧毒的果子，也一起品尝过精灵的佳酿，甚至还被吞进过鲸鱼的肚子，在里面钓着小鱼小虾……他们一直寻找着死亡的方法，却始终都找不到，只能一直一直地旅行下去。

他们越来越多会因为看见流淌的牛奶河、抓到掉落的星星、成功捉弄哥布林而感到欣喜，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因为有希望死掉而欣喜。他们旅行了太久，好像已经忘了当时是为了寻找死亡才开始的旅行，他们忘记了自己是死着还是活着，也忘了自己是天使还是恶魔。
可两个人忘记不代表所有人忘记，神思念他最美丽的天使又厌恶诱惑天使的恶魔，地狱的君主得意于天使被恶魔诱惑又反感神嚣张的气焰。他们的竞争强制性结束了这场寻找死亡的旅行，却加速了一场死亡的舞会——他们想要用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杀死对方珍贵的造物。
神告诉天使，斩断恶魔的角就可以杀死恶魔；地狱的君主告诉恶魔，砍下天使的翅膀就能杀死天使——好似一切都有了答案，但又无比令人感到不适与难受。
言和的头脑里全是和龙牙旅行的记忆：牛奶河、星星树、哥布林的村落、燃烧的花、在空中飞翔的鱼……或者是一双被泪痣点缀的绿眼睛、是黑白双色纠缠在一起的发丝、还有可能是一个止不住的笑容——恶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