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Life letters(2)

 安顿下来之后，两人在床边坐下，乔瑟夫摘掉了自己的黑手套，露出了正常的右手和畸形的左手——他的左手每个指缝间都长着薄薄一层筋膜，张开手指时就像一只可笑的蹼。西撒盯着他的手发呆，下意识到衣兜里拿烟，可摸到的却是一块狗牌。牌上刻着队友马克的名字，无声诉说着他们进到安全屋之前发生了什么。
最后一根烟昨天就抽完了，小队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类西撒和A型兽人乔瑟夫。
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科学家研发出了一种能打破生殖隔离的病毒，不顾警告暗中将其传播到全世界。随后的两代人——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被拼合的怪物——发生了严重的变异。长着鸟腿的男人和有十六只手指的女人结合，生出的孩子长着猫耳，皮肤是家猪一般的粉色。苟延残喘的社会机能靠着人类的坚持得以存续，人类将畸形的产物按照变异的情况，分做ABCD四种兽人。为了防止变异进一步发展，严令禁止兽人和人类交往。乔瑟夫是特例中的特例，靠着过于出色的表现成了战斗小队中唯一一名兽人，还和同队的男性人类做了秘密的恋人。他能防住来自敌人的攻击，却防不住来自人类队友的异样眼光和排斥。有传言称，这次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也是专为乔瑟夫制定的，就是没想让他活着回来——这点乔瑟夫和西撒都心知肚明。

乔瑟夫从包里翻出地图和文件，再次确定了这个安全屋的位置，西撒靠在乔瑟夫肩膀上，由于伤势昏昏沉沉。离开人类聚集地后半个多月的辗转，明天就是任务的最后一步——伏击并杀掉兽人首领卡兹。
C型和D型兽人在二十几年前彻底和人类宣布对立，带头人是后背长着巨型翅膀，头上长角的C型兽人卡兹。双方不断发生冲突，每年总有几起流血事件爆发。乔瑟夫的祖父乔纳森也上过战场，他带着老师威廉齐贝林的狗牌回来的那天，只和幼小的乔瑟夫说，你要听话，一定等你成年了再去城外。
后来乔瑟夫和西撒也去当了兵，那才知道，当年祖父没说完的话是，兽人会吃人。
乔瑟夫抬起手戳西撒的脸，喊他醒醒，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在怪物口中丧命，即使乐观如他也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活跃气氛。安全屋不大，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在屋里甚至有些拥挤。最后一点夕阳透过覆满灰尘的玻璃窗，西撒盯着光线消失，如梦初醒般说，乔瑟夫，明天这时候你可要回来看夕阳。
“想不到你也会说这种话嘛，难道说，花花公子先生平时也这样约小姑娘去看夕阳？”乔瑟夫了悟的点头，“现在小姑娘可不吃这套，等回去我给你演示一下怎么撩人。”
“就你那一点浪漫不讲的晚餐还叫约会成功？乔乔，最起码请不要把约会地点选择在快餐店。”意大利人彻底清醒了，在品味问题上第一万次和面前这位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