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酒 第八话（上）(4)

“五叔，我可不需要他保护。”井然红了脸，说。
“那就好，我知道我多余说这话，你向来让人放心。”五叔笑了笑，示意杨修贤坐下。
杨修贤眼尖，发现郭如谦的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大家都在努力憋笑，餐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井然虽有些尴尬和羞恼，却并不认真生气，还举杯再次回敬了在场众人。
有意思。他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轻松和亲切。
杨修贤想起了还在酒吧养伤的时候，有一天桃子把他和铆钉都叫过来看了著名黑帮电影《教父》。那是他出生前的片子，头次看还是高中时代，一晃十多年过去，还是记忆犹新。开头老教父Vito Corleone的气场确实让人害怕，斗牛犬般凶恶的面孔，深邃的眼窝，锋利的下颚骨，还有独特的嘶哑嗓音。但是越往下看，越感觉他其实更像一个严厉又不失慈爱的父亲、大家长，一开始对Michael的宠溺宽容，Sonny惨死时真切的悲痛……他对外的杀伐果断和手腕与他对家庭的一腔柔情看起来那么矛盾，这矛盾的存在又令人无比崇敬。"A man who is not a father will never be a real man."正因如此，杨修贤特别理解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当后来二代教父被亲哥哥Freddie背叛不得不痛下杀手的悲愤绝望，以至于生命垂危意识模糊时口中还大喊着这个让他心碎的名字。

如果面前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黑暗最丑恶的一副嘴脸，那身后一定要有一个令人眷恋且足以给人力量的温柔乡。否则，他不信哪个凡胎肉体能孤家寡人腹背受敌在这道上杀出一条生路。
酒席结束后，井然在门口送客，高怀远走过来，低声说：“老大，梁老板约你明天去他西郊花园那里的房子，说是有要事相商。”附近几人神色一凛，轻松欢快的氛围一下子消失了。
“知道了。明天杨修贤和我一起去。”井然面不改色道。
“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