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麓歌——《美好世界》(21)

八个黑衣人乘小船自平台四方登上祭台，头顶举着黑纱笼罩的大笼子，黑色笼子规律地闪着微光。放至木头稻草编搭成的河灵像下，锣鼓再次响起，黑衣人同时打开笼子。黑色笼子里飞出闪烁青光的萤火虫，附着在河灵像上胡乱地闪烁。锣鼓再次响起，平缓悠长的节奏，指挥布满河灵像的萤火虫，同步明灭的规律。从马蹄状河湾山壁正中看去，似一轮河水波纹中荡漾的青辉弯月。水里的荧光草鱼看见祭台上发光闪烁的河灵，鱼群加速，再加速。舞鱼师们见状停下手中的荧光手杖，不再引导。鱼群绕祭台急速旋转，如工序复杂的织布，鱼群分成许多线束，于水面下浅水域中，交错穿梭，发出的荧光色彩开始变换，红橙黄绿青蓝紫，像在水里炸开的无数彩虹，绚烂夺目。荧光草鱼开始进行三年一次的交配。 

鱼与人的仪式相继完成。九声锣鼓，重重共振，由急至缓，由高亮至厚重。人群散去，鱼群游离。稻谷收纳分发，开始培育秧苗。附于河灵像上的萤火虫，勿地如火星般飘飞河湾。天将明，山空水净。 
麓歌提着一挂当日宰杀的鲜肉和一些洗洁用品，走在回村的路上。路旁的稻田里，阳光照得水稻葱翠。麓歌坐到一个石墩上，喝着水，望着眼前连绵不绝，翠绿的山丘田野。一辆车厢宽阔但质朴的马车停在麓歌身后，赶车的男子走到麓歌身旁，叹到：“净化心灵的田野风光。”询问道：“姑娘，你知道鹿野避暑山庄怎么走吗。”麓歌闻声，起身指向鹿园村道：“我们鹿园村的店，顺着这条路，遇到岔路走左边的，走五六里路进了村，顺着山涧就能寻到。”男子谢过麓歌便准备赶路，车厢伸出一只袖口裹得严实，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招呼男子过去。车厢里传出女性温柔的声音，对男子说道：“你去把这个给她。”男子接过，油纸包裹着，里面有几块气味芬芳的糕点。男子对麓歌说道：“姑娘，这里面是我们自己做的糕点，希望你不要嫌弃。”男子把糕点递向麓歌。麓歌接过谢道：“谢谢，闻着很香啊，你们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