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日志（1）(2)

“他醒了！他醒了！护士，快去叫王大夫！”那个女人向我的右面喊，然后右面传来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虽然我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大脑还算清醒，可以思考和说话。为了验证梦中的事是真的，我问那个女人：“你是马佳？”
“是的，我是马佳，马达你能记起来吗？”马佳急切地问。
“很遗憾，我对你的记忆只有名字。”我说完，看到她好不容易才有些舒展的眉头又紧皱起来，不过她刚刚貌似提到了……马达？
我又问：“我是马达吗？”
“是的，你是马达，我的弟弟马达啊！”马佳焦急地说。
原来我是马达，那个一直在背后帮人，最终天道好轮回的那小子。我仔细回想梦中有关自己的事，但太模糊了，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我沉默了，马佳也不在说话，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也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头发稀疏的大夫走了进来，他就是王大夫。王大夫简单地问了我的记忆和现在的感觉，我一一做了回答。王大夫把我的回答记在一个小本上，然后安慰我说我只是短暂性失忆，可以恢复，不会影响学业，又嘱托我好好静养，按时换药。王大夫说完后，拿着本子对马佳说了些话，便走开了。

病房又只剩我和马佳两个人。我问马佳：“马佳，你能不能……”
“你不叫我姐姐吗？马达，我是你的姐姐，和以前一样叫我姐姐，好吗？”马佳说着，眼角泛起泪花。我意识到自己称呼的问题，连忙叫道：“姐姐。”姐姐向我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我继续说：“姐姐，您能不能说一下，我是怎么进来的？”
“今天上午你和你们班长出去看雪，你在河边的一个小坡上滑到，滚了下去，头磕到冰层上。这些是听你们班长说的。”姐姐说。
忽然，我脑中出现一句话：“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玩雪。”随后，一个画面浮现在眼前：一个小诊所里，我坐在一个病床边，手和床上一个虚弱的女生的手紧紧相扣。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
“姜文？”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对，你们班长就叫姜文，你想起来了？”姐姐问我。我回答：“是的，我能想起来一部分，但很模糊。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在学校我或许能想起更多。”姐姐想了想说：“看情况吧，等你颈部和大脑恢复差不多应该就可以出院了……也是可惜，你一天有一半都在学校带着，我之前让你写日记记录记录，你也不听。不过别担心，等明天你同学来看你时你多问问，也许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