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One and Only(3)

“……嗯……那个…”
陈一鸣觉得自己忽然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
他有些紧张地摸了摸眉毛，局促不安看看向井然。
只见井然扬眉抬眼，狠狠舔了舔后槽牙，“是许久没见了，不过这么多年你也没想过联系我不是吗？”
井然的眼神忽然一凛，尾音里居然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等陈一鸣开口，他便话锋一转，“上车吧，浮生要我来接你的。”
从井然口中捕捉到某个熟悉的名字，原本沉浸在尴尬与惊喜中的陈一鸣自己觉得心忽然就冷了下来，他有些悲伤地回望井然，一时没能管理好自己表情中的狼狈与无措，可可怜怜的像一只被乱石狠狠击中脆弱之处的飞鸟。
井然不解陈一鸣眼中忽然的情绪转变，他只觉得陈一鸣眼中的光亮瞬间暗淡下去，让人像是被扼住喉咙般难受。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啊，没事…”陈一鸣下意识躲闪，垂下头，低声回道，“走吧。”
一路无话，陈一鸣坐着副驾驶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忽然萌生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车速填补了时间的空白，他一转头，似乎看到的还是八年前的井然。

陈一鸣格外贪恋此时的安静，他看着路灯的光影匆匆掠过井然的侧脸，勾勒出完美轮廓，眼睛鼻子嘴巴，全是梦里的模样。
井然中途接了个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都得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柔声细语地哄着，眼尾上扬是弧度都藏着笑意。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过来了。要是等不及了你们就先开始吧。”
电话挂断，井然笑意依旧不减，笑着摇摇头，一副拿他没办法的宠溺模样，笑着对身边的人说：“浮生总是这样，一点耐心也没有，我们得快点了。”
“……”陈一鸣沉默片刻，敷衍似的应了一首，苦涩蔓延开来。
“浮生的婚礼听说是你策划的？”
“嗯……是的。”
井然似乎心情大好，“那我可以期待一下了，学长的策划永远都会给人惊喜。”
陈一鸣闻言只是苦笑一下，勉强勾起嘴角，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