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他杀她(3)

X哼着不知哪个年代的歌，手指在变速杆上打着节拍。
我能够理解樱的心情，这是一辆基本只会出现在博物馆虚拟展台里的汽车。缓慢的行驶速度与称不上舒适的乘坐体验，配合起压抑的天气，只能加重心头的不快。
虚幻的彩灯，嘈杂的宣传语都附着在雨珠上，仿佛是一滴又一滴独立的世界，光线透过玻璃映射在少女的头发、脸颊上，从她复杂的眼睛里闪过。
“到了。”
楼下只有X的一辆车，公寓门前的两台机器警卫拉起了警戒线。
“走，这个给你。”
少女接过口嚼糖，皱起了眉头。空气清新糖往往意味着腐臭的尸体与恶心的现场环境。
X伸手在警卫身上一刷，两人通过警戒线进入了公寓楼中。
说是警戒线，那其实是一张高压电网，我肯定没办法从正门进去。不过，我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我目送着樱的裙摆消失在正门楼梯的转角，黑色过膝袜上的绝对领域，加上随着楼梯升高的若隐若现的安全裤，杀伤力十足。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问题多，难道不是吗？我很快就找到了另一条通向现场的路。
樱靠在房门上嚼着糖，百无聊赖。X正在询问现场的几位警官。

据我所知的，X并不是侦探，也不是顾问侦探之类的（笑）。他为自己的职业创造了一个不知所云的词“doner”。他接受各种委托，声称会为委托人带来最圆满的解决办法，达成“happy ending”，保证让所有人称心如意。但实际如何呢？我只知道，现在正是他的业务开展得如日中天的时候。总之，这就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始职业。
房间里的尸体性别为女，看上去比樱还要年幼。子弹从额头穿过，凶器是一把大威力的弹药枪械。她面色平静，甚至有一种从容赴死的慷慨。
X绕着尸体看了两圈，又摆弄了几件房间里的物品。他似乎重点关注了死者的头发，不过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点，尸体脸上有紧急整容术的痕迹。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术，我们可以顺路去调查一下。”
他们接着就走出了这间旧时代风格的公寓，回到了年代更加久远的汽油轿车上。
我没有再跟上去，毕竟不会有任何一家医院会愿意一只野猫溜进去，就算是地下的黑医生也不会允许。
我淋着雨回到X的办公地，回到那间乌烟瘴气的房间。不得不说，美少女留下的体香为这里增色不少。
天花板上的三叶吊扇缓缓地转着，烟灰缸里烟头升起的烟，竖直到某一个高度后就被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