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过一个不存在的女朋友(9)

他摇摇头，表示难以确定。但紧接着他说：
“我总觉得，这样不好。”
他又说：“理性的来说，如果她真的是这个世界的bug的话，那她本来也不该一直存在。程序出现bug的时候，程序员是会尽力解决它的。”说“解决”二字时，我能感受到他语气的加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看我陷入痛苦，他拍拍我的肩膀，和我干杯，两人喝完了最后一点啤酒。
“你觉得她爱你吗？”
她会安顿我好好吃饭，会每晚和我说晚安，会在睡前喊着要抱抱，会提醒我该刮胡子、该加衣服，会认真听我吐槽白天在外面那些无聊又琐碎的事情，会为我的一点点小小的自我陶醉而开心，会为我的皱眉而难过。
如果这不是爱，那我实在不懂什么是爱了。
我重重地点头。
“你爱她吗？”
我想要点头，可他却说：“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我看着眼前这个同样二十多年没谈过恋爱的男人，胡子拉碴，尽管在互联网上小有名气，但在现实里却是个不怎么讨女生喜欢的铁直男。可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花了眼，他身上仿佛有着什么情感大师的光芒。

“我也没经验。”他摆手打趣道：“都是吹牛而已，选择权在你。”
15
回去我和她打了视频，视频接起不过片刻，还未来得及出声，她便挂断了视频。
但那个瞬间，足够我看清屏幕了——一大片的雪白里，黑色的什么东西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面积。
她用语音的方式打过来电话，声音虚弱，仿佛正生着一场大病。
 我想起朋友说的那两个字——“解决”，我的心悬了起来。
“宝宝，你怎么了？”
“我没事……”
可我却听得出来她在咬牙坚持，只是不想让我担心。
我开始为自己许下的那个随便的愿望而愧疚。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她问我。
“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
我听出了她的委屈，赶忙安慰道：“朋友那边有事，我去帮忙。”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我也是。”
“其实是我——我感觉到自己没办法在你身边待太久了……”
虽早有准备，但从她口里确认了这一事实，我还是难以接受，坐在床边把手机放下，捂着嘴巴，咬着嘴唇，眼泪大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