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2)

她家小姐斜看她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哪里会被认出？他们认得的是我家爹爹，宸国战神，与我何干。小桃，你成日里就爱瞎想，我可没那么大的名声。”说罢，她家小姐起身往楼下走，看方向是准备去后台，迎桃叹口气，认命地跟在后面。
“小桃，这后台怎么这么绕，我怎么找刚才台上那个人啊！”前面走着的小姐突然停下，转身问迎桃。迎桃上前，挡住自家小姐，拦住一个过路的人，笑着问道：“请问小哥可知方才台上那位戏子在何处？”那人顿了顿，回道：“哦，你说的是新来的那两位吧！喏，往前走，左转，第二间就是了。”
迎桃谢过那人后放人离开，带着自家小姐沿着那人给的路往前走。刚到门口，她正准备推门，她家小姐伸手拉住她，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就隔着门问：“请问方才台上那出可是您演绎的？”迎桃眼睛都瞪大了，这声音是自家小姐吗？
屋内传来一个声音，似是还没从戏里出来，说话都带着戏腔，“是，请问您是？” 那声音清冷婉转，搭着戏词最是融洽。

“哦，我方才在台下听您的戏，很是喜欢，就想着来见见您，要是您不方便我也就不打扰了。”迎桃不懂她家小姐为何对一个戏子放低姿态，但她知道就算她问出来，她家小姐的回答她也不一定能听懂。
“是吗？真是谢谢您。您请进，我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在卸头面罢了。”屋内的声音柔柔地说。
迎桃看见她家小姐脸上写着“急不可耐”几个字，手上却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门。
屋子不大，到处是戏服、头面、箱子，中间两个梳妆台，台上放着胭脂水粉，以及珠钗银簪，一人坐在台前抬手卸着头上的珠花。那人笑意盈盈地回头，没有脂粉的遮盖，他的脸都有几分雌雄莫辨的美丽。
那人看见两人，笑容顿了一下，刹那间又恢复，笑着说道：“听声音便知是位美丽有礼的姑娘，这一见方知更美。”
“不知如何称呼您？” 迎桃眼尖地发现自家小姐耳朵尖红透了。
那人转身回去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就是个新来的，感谢您的抬爱。贱名叫染莺，染布的染，黄莺的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