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番外]人生如梦，但你不是梦(2)

小姐总是来找我，想必也是因为老爷没让她上私塾，管她也管得紧，没有玩伴实在无聊，她来找我我心里很高兴，可找我的次数多了，便会招惹些闲言碎语，每当听见那些闲言碎语，我心里便生气，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他们口中说的那些男欢女爱，只是以诚相待，而无关风月啊。可后来，我那所谓的“无关风月”好像慢慢变了，她越来越依赖我，我好像也越来越在乎她，直到有一天，“世勋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嫁你。”她跟我说了这话，我承认，我心里是开心的，开心得不得了，我愣了一会儿，笑着回答她：“你这姑娘家，说话怎的这般没羞没臊的。”
笑着说完那句话我便跑开了，不知怎的，我流泪了，没有防备地，流泪了......那是心碎的声音，我听见了，伴着我的呜咽声和急促的呼吸声。我真的好没用，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回应她，就算她愿意嫁我，那又怎样呢？我不愿意！更没资格！我什么都给不了她，我连一个确定的答案都给不了。我若直接告诉她，我不能娶你，我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呢？我若骗她，我一定会娶你，又如何能让她空欢喜一场？我只能用那样毫不相干的话来搪塞她。我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娶她的人了，她是小姐，我是下人，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从未感到那样自卑......

后来，小姐十七岁的时候，有好人家来提亲了，我一打听，原来是金家大少爷，我的记忆好像忽然打开了阀门一样，至今我仍然会因为那件事而感到心虚和愧疚。那是小姐的十岁生辰宴，蒋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得了，我帮忙引客人去酒席，客人到得差不多了，我便去厨房帮忙，大家都开始动筷子了，我才有片刻休息的时间，我嫌太吵，便稍稍往外走，清静些，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长衫的小伙子站在大门口，手里拿着什么，往里面东张西望的，我便走过去问问情况。
“请问您是？”
“小哥，麻烦你把这个给蒋小姐。”他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我，那是一个包得很精致的粉色盒子，很小，但还挺重的。
“要不您进去，亲自给她比较好。”
“不了，我不能多待，告诉她，这是面具哥哥送她的。”说完他转身欲走。
“您叫什么名字啊？”
他回头：“我是金家长子金钟仁。”
我看着他离开，有些恍惚，那是个风度翩翩十分俊俏的男孩，看着他，我几乎感到失落和难过，我又何尝不想活得像他一样，可我不能，我想陪着小姐，做下人也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