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退屿失防(6)

一声打板，剧场全黑，话剧即将开幕。
阿岚坐在画板前，手上浅绿色的画笔不停移动着，终于她停了笔，将画取下，手指隔着空气描绘着画纸上的线条，片刻停下轻轻笑了起来。
“画得真好，这是你的第一幅画吧？”子鍾从身后走出。
“是，我想应该给她取个名字，我的画都应该有名字。”阿岚四处看看，最终眼神落在窗户边堆砌的三两个柿子，笑着说，“那不如叫柿吧。”
“柿？柿子？可是阿岚，你的画明明和这个无关啊。”子鍾也看向窗边，疑问。
“谁说一定要有关呢？就像孩子们一定要像他们的名字吗？柿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像春天，随意一些就好。”阿岚摇摇头，眼神不停地在想象中勾勒着。
子鍾露出难以理解她的表情，转身离开。
“嗨，阿岚。”
灯光明亮了一些，柿靠在窗边，从窗外透进光照在她身上，她轻柔地笑着和阿岚挥挥手。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柿。”阿岚也挥挥手。
灯光暗下。
场外音传来清脆的鸟叫声，窗外的灯光从微弱变为明亮，阿岚起身熄去灯，侧头看着窗外清晨明媚却清冷的阳光，转身在画板上落下最后一笔。
“成了成了。”阿岚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上前抱住画板的手剧烈颤抖着。

她又放开了画板，低头凝视着那幅画，眼神里的痴醉难掩，末了单膝跪下，将画轻轻从画板上取下，像捧着珍宝。
“我不知道该给你取什么名字了，”阿岚低下头绞尽脑汁地想着想着，忽的抬起头笑得灿烂，“你该叫阿严，阿严，你会是我最珍爱的宝藏。”
窗外的阳光不再清冷，像夏日里的晌午，明媚温暖，阿严从场外走来，在阿岚面前蹲下，微笑着和她挥挥手。
“你好，阿岚。”
阿严站起身，微微低头行礼，手掌抵在胸口，象征珍视的程度。
“阿严，你是孩子们里最漂亮的一个，我也最喜欢你了。”阿岚指着背景墙上的画，眼神在手上那幅画和墙之间流连，随即笑了起来。
阿严上前微微拥抱了一下阿岚，转身走向窗外，灯光转暗，他消失不见。
而阿岚，她站在原地，忽而抱着《阿严》迈起步子，在空旷的画室里舞蹈。
灯光再次暗下，又亮起时，阿岚坐在画板前不停画着，身边是一节又一节用完的油画棒还有堆砌的废纸。
“为什么？”阿岚愤怒地将画纸撕下揉成一团，她转头看向阿严，他已经不完美了，那张漂亮脸蛋上沾了一滴白色颜料，是她不小心溅在上边的，她那时真恨不得将他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