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 第一章 上半 墙缝里的人(6)

平时安静的草地却在寒冷的此时变得格外热闹。
我捧着最后一次的那颗苹果，或许那个人很快就会推门而入。
感觉冷了，我就往里再缩一缩。
把窗帘再拉上，风就不会钻进来了。
就像以前一样度过这些日子就好了…
只是感觉这些日子特别的漫长。
父亲失踪了…
在冬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任何征兆的…消失了…
明明是不应该传出去的事情，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这座城里偷偷传了开来。
跪在透明的棺椁边，满无目的的听着人们讲着客套话。
明明是悲伤的事，我却听见了好多有趣的事情。
有人在背后窃喜，有人在暗自高兴，有人感到十分讶异，也有人在默默叹息……
我通过冰棺看着那张和他有着相似面孔的脸，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有些累了，拄着拐杖一个人离开了大厅。
我趴在走廊的窗台上，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七天前，家里的所有哥哥姐姐在大哥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把我领了出去。
我始终忘不了他们看见我时那种震惊却又带着一些好奇的表情。
他们都惊讶于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小的一个弟弟，而且没发注意亲经常不知所踪的事情。

我摘下了用于隐藏自己的面具，望着天上的月亮，光线明亮却没有太阳的温度。
我想起了大哥带我洗澡时的情形。
他光着回来，我看着他，他却有些扭捏。
“不要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嘛～很尴尬的…”他当时是那么说的。
我记得有许多的泡泡从我的头顶上飘下来，我也记得我伸手一碰他们就破掉了。
“尴尬…是…？”
我伸手想再触碰那些漂亮的泡沫，却只碰到了皎洁的月光。
那也是我第一次从镜中看见自己的样子，不同却和父亲有些相像的面容；所有的哥哥姐姐们都继承了这部分…每一个都俊美无比，他们说我也是。
我想起了第一次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边时那热闹的场景。
总是面无表情的二哥暮恩，漂亮的三姐艾拉尔，聪慧的四哥恩德，笑嘻嘻的五哥凯伊，还有总能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没完的六哥和七哥萨达萨卡。
我也在那时知道了，原来他们每个人都觉得父亲变了，变得冷漠，变得偏执，变得一意孤行，也变得更不会珍惜自己了。
在四哥倒推了时间线后，父亲正是从八年前的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而我今年八岁。
我自然成了讨论的焦点。